的脉搏上,确认没有大碍之后才放下心来。
他替她把被子掖好:“在你书架上随手拿的。”他沉默了一会,“讲的马夫和富家小姐。”沈净懿疑惑皱眉:“马夫和富家小姐?”她怎么不记得她的书架上有这种书?沈今安眼神意味深长,捏了捏她的鼻子,低笑道:“想不到听一喜欢这种书。”她书架上的那些书通通都是她看过的,她何时看过一本写了马夫和富家小姐的书。她的注意力轻易就被岔开了,甚至还从他的怀里离开:“书名是什么?”沈今安不满地又将她捞回来,她的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成年男性,又是在战场上握着刀厮杀的将军,他看着儒雅的外形下,是宽厚健壮的肌肉。沈净懿躺在他怀里,被他抱着,无形的安全感好似一双手将她牢牢绑住。她这条漂泊无依的船,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靠岸的海港。他靠近她耳边,气音压得低,透着几分沉沉的笑意,问她:“书名不记得了。不过马夫为什么要和大小姐在马厩里面做那种事?”他故作恍然大悟,剑眉轻轻挑起:“原来听一喜欢看这种书,难怪功课差,心思全用在歪处去了。”他倒真有个兄长的样子了,在她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像是在训斥。只是这训斥实在太温柔,比起训斥更像是在调情。看明白沈今安脸上的笑后,她知晓他是在耍她,什么马夫和大小姐,分明是他编造出来的。沈净懿知道他是想让她开心些,可她现在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你走吧,我现在谁都不想见。”她从他怀里挣脱起身,语气冷淡。穿戴整齐后,想着去一趟贤灵宫。虽然惧怕见到母妃,可这些事情总要问清楚的。母妃和五皇子的关系,还有明彰。想到他,沈净懿的脸色就如同挂上阴雨。她是真的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身后人没动静,沈净懿皱眉转身。沈今安早就起身,估计是一直都在看她,所以沈净懿才刚转身,就与他的视线对上了。逆着光,所以瞧不见他此刻的神情,但他平日里的傲然气焰没了,只剩下一点温和火苗。连同声音都轻缓下来:“我实在放心不下你,所以最起码,先让我在重华宫待一会,好吗?”他那双眼,在战场上见惯了生离死别,漂亮是漂亮,但是比寻常人多出了几分冷戾。圣上的野心被他继承了去,天生一副帝王相,睥睨万物的傲然。唯独在面对她时,哪里来的半分冷血和野心,分明是世间最柔情。沈净懿攥着自己袖子的手紧了紧,好半天,她垂眸时松开了手。“手是怎么了?”刚才她就看到,他用手按了几下手腕。听见她的语气,知道她总算消气,沈今安便也笑了:“没事。”沈净懿不信:“是我刚才起身时弄的?”“不是。”他轻轻转腕,“老毛病了,以前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被马蹄踩断过,好在是左手。”若伤了右手,恐怕连刀都握不住了。她逐渐冷静下来,也知晓是自己方才反应太大。她近来情绪失控的越来越频繁了。她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因为她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沈净懿给他检查了一下手腕,发现是脱臼。她只会些粗浅的医术,被折磨久了之后被迫学会的,为了自救。“忍着点疼。”话说完,她又觉得实在多此一举。这点疼对沈今安话的声音都是微弱的:“太疼了,有点忍不了。”沈净懿皱眉,回想自己刚才的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疼肯定多少会有点,可还不至于这么疼。难不成他的伤比她想的还要严重?她脸色凝重:“我让太医给你看看?”“不用这么麻烦。”他靠在她肩上,“我休息一会就好了。”他搂着她的腰,脸埋进她颈窝,闻着她身上那股特有的馨香。早就做好了会被推开的打算。他的听一,总是格外不近人情。可是他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沈今安突然想起年幼时,这个绝情的六弟总爱缠着他问东问西。她好像对很多东西都感到好奇,河中游鱼,天上飞禽,林中猛兽。一双又黑又圆的眼睛,总是仰着头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嘴里一口一个三哥哥。在那时,好像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个三哥哥才是无所不能的大英雄,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到。沈今安蹲下身,笑着摸她的头:“等听一再大一些了,哥哥亲自带你出去瞧瞧。”那时她太小,甚至还不到他的肩膀。幼年起,沈净懿便一直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