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自己想多了,我劝过他了,他不信我也没办法。”金如实话实说,寻阁劝那人虽然聪明,但感情经历不多,且大多数女人上赶着找他,有这样的误会,全是他自己脑补的,“你会爱上他吗……”
“哈哈哈……瞧我听到了什么?金如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是啊,他一个下人,怎么能妄图知道主人的事。李木情的话挑起了藏在金如心底最深处的自卑,即便她不是端妃,可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唐朝女将李木情。
家里获罪后,唐皇仁慈,并没有将她列为罪人,可没有家族庇佑,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成什么事。为了年迈的父女,她选择加入榆州刺史门下,所以才有她来到南诏这些事。可她父母已经过世多年,她要报的恩也早该还清了,可她还是留在了南诏。
“我知道,我只是世子安插在你身边的密探,除此之外,我还是我,脑子是我自己的,心也是我自己的。你不是世子的敌人,也不是南诏的敌人,你只是你,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了,告诉我,天涯海角我陪你闯,刀山火海我替你扛,只要你愿意我跟在你身边就好。”听着他说的话,李木情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耳朵,是在告白吗。为什么这么别扭,还不如听褚旭刚威胁她呢,那样反而比现在自在。
“我不觉得寻阁劝会莫名其妙生出那样的错觉,倘若没有人给他暗示,他再盲目自恋也不会那般自信。”岔开不适宜的话题,李木情转而问起了寻阁劝。
“这个……晚点我去世子府打听一下。”金如识趣不再提及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你不想当宠妃,那世子妃……”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倘若世子心里有你,你会和他在一起吗,他文韬武略,是世间少有的男子。”他越说头越低,与世子相比,他什么都比不上。但他还是勇敢的表明了心意,至少日后不会感到遗憾了吧。
李木情抬起头来看他,水眸里晕开雾气。他不说话就是个清秀婉约的女子,一开口就有一副充满磁性的声音,他说这些话时带着几分真心呢?他口口声声说愿意跟她远走高飞,会不会是另一个企图?会不会又是另一个阴谋?
“我先谢谢你呀,但是我哪儿都不去,皇宫挺好的,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到了别的地方可不会有这样的好日子,贫贱夫妻百事哀,为了虚无缥缈的感情就让我放下一切与人私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李木情用最平静的语气拒绝了金如的心意,即便这里没有阴谋,她也不能走,“金如,你先回去养伤吧,你的去留我得好好想想。”
被拒绝了,金如早就预料到了,即便早有预料,但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抽疼。李木情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除了自由他什么都给不了李木情。皇宫虽然危机四伏,但吃得饱穿得暖,没有经历过流离失所的人是不会懂得这有多珍贵。
“那……能不能不要赶我走,让我留下保护你,你放心,我不会在与世子说任何关于你的消息,我发誓。”金如的隐忍与克制,李木情都看在眼里,他武功这么好,不是寻阁劝的人该有多好。
“好好歇几天,这几日别碰水,也不要拿重物。”李木情没有答应他的请求,也没有拒绝,整理了一下衣服就从这房间出去了。
“好!”金如默默跟着她出去,“我没事的,遇到危险只管叫我。”
李木情也不再多言,也不知道蔷薇宫闹成什么样了,说不定已经惊动了皇上,张羡然和皇后的孩子有没有被发现?不管大人做了什么,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南诏的雪与长安的雪并无不同,许是身在异乡的原因,南诏的雪在李木情眼里总是淡然无味的。以前下雪她会与爹娘在一起围炉煮茶,现在不管做什么都只有她一个人。宫外乱糟糟的,她懒得去看,径直回了寝殿休息,金如看着落寞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金如——”桂花的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他微微颔首,却也没理会桂花满脸的疑问。
皇宫如今像是一座空城,死的死,走的走,清寂而又萧瑟,坐在里面的她就要被这股寂寥给融化了……
“咿呀——”门悄悄的打开,李木情像被针刺到般迅速抬头一瞧,“金……是你!”
“你伤到哪了吗?”一脚踏进房的褚旭刚满脸担忧,也来得突然,“蔷薇宫说刺客往你这儿跑了,但也有人说你是在蔷薇遇刺。”
“皇上可去过蔷薇宫了?”她防备地问,他知道皇后与张羡然有孩子了吗。会不会是替皇后来灭口,毕竟被戴绿帽子也不是件光彩的事。杀了李木情,再处死那对狗男女,那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