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苍山,异牟寻等人的车队在紫莎河的猎宫停下,一行数名大官,除了世子爷寻阁劝、礼部尚书褚旭刚留下处理慧妃后事,户部和工部部分官员留下也帮着修缮皇宫,其他手上无要紧事的官员大多跟来了。李木情及其他如淑妃、香夫人等人亦随侍皇帝左右,唯皇后褚素儿托病不便前来。
远离皇城,置身于无尽的青山绿水间,虫鸣鸟叫,瓜果飘香,再烦躁的心也能静下来,众人心里或多或少受了美景感染,即使彼此存在芥蒂,也能暂时按下,尽兴而玩。
等大家都安顿好了,香夫人扭着婀娜的身姿来到皇上跟前。“皇上,臣妾想去钓鱼,咱们去钓鱼吧。”
“朕乏了,先去歇会儿。”异牟寻转过头对一旁的将士说道:“张羡然朕有事交代你和家眷做,一会儿带着家眷来听朕吩咐。”
张羡然面不改色的回道:“是,陛下。”便侧身下去了,李木情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吧,当李木情替皇上传口谕,让他带着家眷去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脸的平静,表情上看不出一点波澜。可木柯毕竟是他老婆,他现在要送自己老婆去陪别的男人。
“皇上!”感受到香夫人幽怨的目光,李木情为难地一笑,“天太热了,皇上舟车劳顿确实辛苦,不如在辛苦一下,先送香夫人去钓鱼,然后再去休息可好。”
异牟寻不太在乎地应了一声好吧,虽然答应了,但这种轻忽的态度又引起众人侧目。嫔妃们寒着脸,香夫人软声细语的求着皇上他不去,李木情说了两句他就愿意了;尤其是香夫人,恶狠狠看着李木情。
一瞬间,李木情身旁的空气僵住了,她这不是帮着香夫人得偿所愿了嘛,她这反应不知道还以为李木情横刀夺爱了呢。
李木情数度欲言又止,帮了错;不帮也是错。她歉然的眼光梭巡一圈,无意间与金如双目交会,金如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给予了巨大的安慰,胸口像梗了块什么,闷窒得难受。
众人各怀心思地来到紫莎河边,在护卫们的簇拥下信步来到钓鱼台,坐在河边放眼望去尽是绿树成荫云雾缭绕,宛若仙境。这对久居深宫的嫔妃们来说,是最佳的放松方式,说实话住在皇宫里的女人们就像是困在黄金编织的笼子里的金丝雀,即便有泼天的富贵,却要用自由去交换。
“这才刚入秋,这儿的红枫就已经开始着色了。”此地本没有红枫,只因木柯说过一句好看,他便让人在猎宫周围种上三万多棵红枫,异牟寻感叹天地造物的神奇,转念想到木柯,原本的不悦便烟消云散,“诸位爱卿,以红枫为题,任些一首诗或一篇文章,回去之后交给朕,写的好的赏黄金百两,绸缎十匹,良驹十匹。”
“这个好,这金秋时节,红枫满园,将皇上的江山点缀得生气勃发,象征我朝国运昌隆啊!借景抒情微臣得好好想想该如何落笔。”抓着皇上的一句话,后头一干官员又开始阿谀奉承。
“瞧!晴空万里之下,这满园的菊花也正含苞待放,如我朝光明前景……”
李木情立在异牟寻身旁,漫不经心地听着这些溜须拍马的话。
这时礼部主司走上前来,离她仅三步之远,他虽然笑脸盈盈,但李木情明显感觉到来者不善。此人任职于礼部,几乎是褚旭刚最忠实的走狗。
“娘娘,唐朝文风兴盛,更是以武立国,久闻唐人喜爱牡丹,不知对这菊可有何佳作,娘娘能否诵读一二,我等也做个参考,他日若得了皇上的恩裳,我等定会感谢娘娘。”
不仅仅是写诗,唐朝文人有着极大的创作自由,编排帝王的风流韵事也是常事,与南诏女子不同,唐人女子自幼也是读书识字的,这货不会是以为李木情没读过书才这么问的吧,这是想让她为难出错呀。可惜他打错了算盘,想看她出错得让她写诗呀,她虽读过一些诗,但她可不会写。
“我读的书不多,不过却也是读过几首关于写菊花的,这就给各位大人诵读。”
礼部主司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惜他出身寒门,更不曾到过大唐,因为偏见,固执的不去了解大唐风貌、这才天真的以为李木情大字不识一个。
“昨日登高罢,今朝更举觞。菊花何太苦,遭此两重阳?”李木情缓缓念出。
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在座官员的耳里,这诗很好,但在故意找茬的人耳里却只是一般。
“这诗不知是何人所作?娘娘不会是拿家中父兄闲暇时所做的打油诗来糊弄我等吧。”
此话一出,金如恶狠狠的瞪着礼部主司,礼部主司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