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话一说完,刺客首领大喝一声,将躲在长廊下的草丛里受伤的宫女提了过来,先是一刀砍断他的双腿,再将她的肚子剖开,将手把她的肠子硬生生的拽断。留下的那名侍卫双腿发软,跪坐在地。
“狗皇帝往哪儿逃了?”宫女立马没了气息,被刺客踢到台阶下,亮晃晃的刀又架上了侍卫的肩膀。
本以为自己不怕死,但真的直面死亡的时候,他怂了,即使难逃一死,他也希望刺客能给他个痛快,而不是一点一点的折磨他。被吓得魂不守舍的侍卫一下子就什么都全招了,“今夜不是我当值,我睡到正香,忽闻着火了,就立马起身来救火。校尉说先救皇上所在的院子,我便直接过来了,等我们到了院门口,迎面就碰上了皇上和端妃娘娘,皇上和娘娘走的很快,也没带多少人,而且离开的时候穿着斗篷,若不是常年在宫里当差见过皇上容貌,否则我也不敢相信他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走了。”
“端妃娘娘?唐王送来的端妃娘娘?”手中的刀再施些力,首领又问:“有谁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都……都不知道,走的只有皇上、娘娘和几个內监。他们不声张,却偷偷摸摸的走了,想必是留有后手,具体是什么,我只是个小兵,怎会知晓娘娘和皇上的真实目的。假皇帝他是自愿为皇上牺牲,端妃娘娘便要他留下来假扮皇上拖延时间。天那么黑,即便有人碰巧遇见他们,也未必能发现那人就是皇上。”
“又是端妃!这个异族人总是坏我好事!他们唐人为什么非要把手伸到南诏呢。”首领气得一挥刀,都还没碰到人,那名可怜的侍卫登时晕死过去。
此时,水井那边的刺客也有了答案,反复扔下井里,第四次他就招架不住招了。拷问的结果两相对照之下,证明他们说的确实都是实情,刺客筹谋已久,等了数月才等到了这次刺杀机会,这次一旦失手,晓不得又要等到猴年马月。
“终有一日,我一定让大唐铁骑跪着叫我爷爷。”
一旁的小弟觉得自己老大肯定是疯了,才会生出这样的妄想,大唐铁骑所向披靡,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怎么可能会叫他爷爷。
“老大!老大!”正待再次搜查所有角落时,另一名黑衣人慌慌张张地闯进门来。
“什么事?别告诉我狗皇帝逃了。”要是真逃了,那他们的脑袋就保不住了,首领青筋暴凸,抓起来人衣领。从开始的镇定自若,到现在的慌慌张张,所有的计划全被这个唐朝女人给毁了。
“别院的后门方才走出十队黑衣人,一队三个人,分别往不同的方向逃走了。不知道狗皇帝在不在其中,兄弟们已经去追了,应该马上就能追上。”
“马上就能追上不就是没追上,混账东西!”首领怒极,将一掌刺穿了手下的胸口,一字一句像要把言语咬碎般开口,“没用的东西,留着何用。哼,别告诉我这又是端妃的手笔。 ”
天快亮了,火终于灭了,别院还冒着烟,烧焦的气味久久不散。
这一场大火,烧毁了别苑,屋子里的文玩字画,珠宝花瓶尽数被毁,只剩下一些不怕大火的银器和金子,走廊已看不出原本的样貌,现在想去别苑的任何地方都无需过走廊,哪里能落脚就去哪里就好;别苑的山茶花是整个南诏山茶花品种最齐全的地方,如今也悉数被烧死了,好好的亭台楼阁、假山池塘水榭,如今望去全熔为黑糊糊的一大片一眼望去全是一滩废墟,一夜之间,从人间美景变成了脏乱不堪废墟。
幸运的是,湖水中心的亭子并未被这场大火殃及,这也是别苑唯一仅剩的不被火烧的建筑了,六角三樱,外护雕栏,有红色回栏曲桥通向湖岸,可以桥已经被烧掉一半了,清晨,太阳缓缓升起,水中倒映着残缺破败的景象,唯有这湖心亭给人一点安慰。
从湖心亭望向对岸的山坡上,还有一个凉亭,这凉亭不属于别苑,是供过往旅客歇脚的普通凉亭,虽然大,却略显粗糙。远远望去,亭子里坐着十几个人,正中央端坐在大理石桌旁的男子身材高大,身穿藏青色袍子,长相端正,温润如玉,眉宇间透出英气的中年男子,便是当今南诏之主异牟寻。
“何人指派你们刺杀朕,速速招来,朕饶你们不死。”异牟寻颔首,脸色泛白,大手石桌上一拍,怒视着跪在亭外被五花大绑的几名黑衣人。
“都说你昏庸无道,本以来确实如此,今日一见倒有些不同凡响,狗皇帝够机敏,居然逃过一劫。没想到你竟没坐上马车,还有胆量躲在这里!调虎离山都会用,究竟是谁说你昏庸无道,还是个傻子。”
谁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