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正看见他以前，我自认有绝对完美的样貌。

果然，强者令人痴迷而崇拜，若不是无惨大人的赏识，我也不会拥有这完美，至少从前完美的身躯。

怎么可能呢？居然会有那种家伙存在，他居然敢挑战我的容貌，触碰我的底线！就以他那样污秽的血脉！

什么融血者！就是不忠于无惨大人，不忠于完美强者的表现！明明已经归顺于大人，为什么还要留着从前的，龌龊不堪的边角！真是令人恶心的家伙！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他又可以有那样漂亮的容貌，令黑死牟大人都驻足的容貌……令黑死牟大人都在意的容貌……

我、我明明也很好啊，我有纤细的腰，丰满的胸，顺滑的长发。我也很细心的打理自己啊，每次能见到黑死牟大人的时候，我都用上了绝对完美的礼节啊！

黑死牟大人……您怎么就不能停下来，再多看我一眼？不过是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人，和那些烦人的蚂蚁用一样招式的人，怎么他就可以吸引您的目光呢？

是我的目光还不够炽热吗？是我的爱意还是隐晦吗？大人……大人……您什么时候可以好好的看着我呢？至少像看着那个家伙一样。

————————

月之呼吸·叁之型·厌忌月·销蚀

童磨面对这招式，似乎早有预料，在对方抬手起式时，身形已经有向右偏开的趋势。只是黑死牟的反应也很快，转刀，扭转了攻击的方向。

在刀刃处产生圆月刃，连着砍出两道新月形刃风，其周围产生许多大小不一的圆月刃，转瞬直逼面门。

冰之呼吸·叁之型·冰轮

圆环状的斩击，冰雪棱环的掩护下，卸去对方攻击的力道，劈开月刃的同时，拉开身位。

只是还未落地，凌厉的刀锋再次袭来。这次位置很低，横劈的招式，要是真的就这么落下，足以斩断双腿。

确实犀利。

童磨也察觉那刃风，在空中借冰轮的余力翻转，抬刀向后，压下腰，刀尖居然落在黑死牟劈砍的鬼之刀上。由此再借力，强行改变了落地的位置。

月之呼吸·陆之型·长夜孤月·无间

交错的纵向连斩，覆盖范围极大，刃风裹挟月刃，速度快得惊人。可以说是避无可避了。

冰之呼吸·玖之型·瞬·十一连

可以说以攻为守，以高速的十一次斩击，化解了大部分剑气，但身上还是落下了不少血痕。

这伤不算重了，只是刚刚离肉见骨，血浆四溅，恢复只是转眼的事情。可在真正的决斗里，争的就是这转眼之间。

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宫

这下真的来不及躲闪了，黑死牟的鬼之刀已经从身后砍下，只要一击就可以斩下他的头颅。

最后的挣扎只能是挥刀向着鬼之刀劈去，以此阻止对方真的划开自己的大动脉。

锵——

刀刃的碰撞声后，一切又归于平静。黑死牟收了力，童磨的头保住了。

“……你，输了。”

说着收回刀，语气淡淡，可声音的主人眉眼间却很是舒展，似乎有愉快的意思。

“哈～黑死牟大人的强大一如往昔呢～就算没砍进去，我也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歪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还是笑嘻嘻的，并没有落败后的惊慌或者失落。童磨牵引着血，将被震得有些移位的碎片拉正，随后也收起来无名。

“……今日……到此为止……”

黑死牟盯着童磨的动作，眼睛微眯，有种猎人追捕猎物时候的审视。

童磨也只有这百来岁的年纪，在他面前和个半大小孩也没有区别，这样的孩子就有这样的剑技，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毕竟不是谁都有他胞弟那样变态的天赋。

最近这二十来年，他时不时就会要求童磨来无限城陪他切磋。说是切磋，更像是一位老师对学生单方面的压制和教导。

他乐意这么做，算是找点乐子。看着童磨在和自己一次次对决里，不断进步，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不断去发现剑道真正的意义，他有一种……欣慰？

从一开始，在他眼里华而不实的堆叠攻击，一步一步找到最优最简的对招。有位共同追求剑道极致的同类，其实也不错。

嫉妒？有什么可嫉妒？对方只是个有些天赋的小孩，童磨的成长是自己亲眼见证的，有迹可循的，出于自己指导的。

他才是那个至高的老师，至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