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缓了很久很久,他才将梦中的痛苦重新封存在了记忆中。
他不知道自己是用怎么样的心情对陈子乔说出这样的话的。“朕相信你,你会保护好朕的。”
说完他还回头冲陈子迢勉强地笑了笑笑了笑,做完这些他只觉得身上沉重无比。他发觉自己在面对陈子迢的时候总有一种全身的奸诈狡猾使不出的无力感,或许这就是小一所说的宿命。
可他萧清偏偏不认命,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自己。他想就算自己和阿渊一起到了绝境,为了保全自己他也一定会舍弃阿渊的。
所以,什么尊严、身体 情爱,在权力的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身为帝王怎么可能在乎这些。
于是萧清尽量放松自己紧绷的身体,任由陈子迢给自己擦去了身上的冷汗,并给自己穿上了衣物。“朕睡不着,你陪朕出去走走。”
“是因为刚才的噩梦吗?”
萧清微微点了点头,他靠在陈子迢的肩膀上,感受着他有些凌乱的心跳。
“别担心,就像你所说的,这一切都过去了 。”
陈子迢将箫清搂得更紧了些,似乎要将这人融入骨血,让他与自己一起感受着自己炽热的心跳。
“他文渊就算是在厉害,臣也会想到办法打败他的,让陛下您重新得到自由。”陈子迢听到自己坚定的对萧清承诺。萧清听后,只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嗯,朕相信你,你一定能够做到的。”
“咱们出去走走吧,反正也睡不着了,而且天也快亮了。”
萧清冲陈子迢提议道,陈子迢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看到萧清眼睛里的渴望。他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最后点头答应。但是他还是,起身又找了一件白色的狐裘给他披上,这才放心地扶着他来到了御书房外。
此时正是黎明也是天最黑的时候,雪仍然簌簌落下。但是巡逻的士兵仍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他们身姿挺拔,表情坚毅,全身上下都看不出任何疲态。
萧清对此十分满意 ,见到他们,他对出征匈奴,也有了很大的胜算。因为他们坚强坚韧,拥有这样的心思,怎么可能赢不了战争。
他回头就看到李谨一正抱着剑靠在墙上,闭眼浅眠,神态安详。
“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冷的天竟然也能睡得着,也不怕冻出什么毛病,这些高手都是这么疯的吗?”萧清心中感叹,小一这孩子真是一生的孩子气,他必须要想的办法将这种孩子磨去再说。
陈子迢看着李谨一,他眉心微蹙。论单打独斗,他自知不是这个孩子的对手。但是论兵法谋略这个孩子与自己相比,简直就是不值一提。这个孩子在他心中也就只能干个保镖之类的活。
李谨一并不知道他们的心中想的是什么,他只是听到两个熟悉的脚步声,便急忙睁开了眼睛。抬眼便看到陈子迢扶着萧清走了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甚是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奇怪。
于是他只是走缓步走到了他们的身边询问萧清,“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朕想在宫里转转。”萧清看了眼被白雪覆盖的红色宫墙,随意回答道“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
“小一,你守在外面可有大臣来过?”
“祖父来过,他是来向陛下禀报温王的案子的进度的。”
“那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温王及其眷属已经被押到了刑部大牢,打算择日审问。可他的长子却因为身在外地且担任要职,所以逃过了这一劫。”
“既然是谋逆的大案,那么自然不应该有任何的漏网之鱼才对。”萧清眼神锐利,让李谨一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这个人明明是个普通人,但是也不知怎么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他感觉到危险。
这难道就是那些百姓口子所说的不能直视的天子的威严吗?
“小一,你去一趟并州,将他的头颅给朕带回来。萧清语气平淡,好像他要小一杀的人不是自己的兄弟,只是一条让他厌恶的恶犬。
“是。”李谨一知道这是圣旨,他只能听从,不能违背。他转身就要往并州而去,但没有想到萧清又叫住了他,还等了他另外一道命令,“那个人的府中,朕不希望有一个活口。”
这个命令无疑让他为难,因为他与那个人素不相识,杀他是为了陛下,但是他的家人?他们之中或许也有无辜被牵连之人,甚至有婴儿与孩子。
想到这些,李谨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冷漠覆盖。既然温王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