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容楚问她。
慕长辞大抵是习惯了他这样冷淡的态度,也不觉得有什么了,随手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表哥,你今日还有别的事情吗?”
容楚不明所以,但还是答了一句:“有。”
“真的?”慕长辞闻言眼睛瞬间就亮了,让容楚莫名有一种她巴不得自己赶紧走的意思在其中。
轻轻点了下头,容楚就被小姑娘推着往外赶:“那表哥你快去忙去吧,我在这里给你看家,保证不让别人来碰你的任何东西!”
容楚看着她把算计都写在脸上的模样,心底不知她要做什么,但稍加思索了片刻,还是转身离开了侯府。
容楚走了,慕长辞松了口气,拉着春夏鬼鬼祟祟地溜进了他的住处,然后从衣袖中掏出一堆量尺来。
春夏看着她,不甚明白:“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慕长辞:“我来帮表哥打扫一下屋子。”
“夕苑有打扫的小厮和丫鬟,再说,您就只打扫这一间屋子啊?”
“我个人能力有限嘛,打扫一间意思一下不就好了。”
“那您拿这么些尺子做什么?”
“我测测这屋子有多大,风水好不好,不行吗?”
“那您拿笔纸记什么呢?”
“春夏你怎么那么多话啊?”慕长辞终于被她问烦了,春夏见她生气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等量完慕长平房间里常用的一些器具和物件,慕长辞满意地记下最后一笔尺寸,伸了个懒腰,这才注意到天色已经擦黑了。
想了想,容楚应该刚该也快回来了,于是慕长辞推着春夏说道:“快快快,春夏,你去把晚膳取来,我今晚还要跟表哥一起用膳。”
春夏无可奈何,只好应声而去。
飞玉堂。
慕元凤把容楚写好的字据拿回,老祖宗让身边的春嬷嬷接过,问:“表少爷可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慕元凤答,但她身边的丫鬟莲心却不满说道:“小姐,怎么叫没说什么呢?十一小姐可是说……”
“别说了!”
慕元凤急忙斥责于她,却是为时已晚,老祖宗已经听了去:“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
“老祖宗,莲心不懂规矩,元凤这就带她回去好好教导。”
慕元凤打着哈哈,老祖宗却不买账:“莲心,你说。”
莲心“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道:“老祖宗,您是不知道,当时表少爷说要让您做主处置那些奴才,可是十一小姐却把他们的卖身契抢了去,还说就算是您去了,这卖身契也只能给表少爷,还说若是闹得难堪了就……”
“就怎样?”
“就……就让侯爷将我们都赶出侯府,还说……”莲心悄悄抬头看了眼老祖宗难看至极的神色,很快又低下头,犹豫着开口:“说您也是寄居在侯府的,这是她娘的家产,她不高兴了随时都能把我们赶出去。”
“放肆!”老祖宗一拍椅子手把,气得浑身发抖,春嬷嬷急忙上去为她顺气:“老夫人还是要注意身子。”
慕元凤见此情状也跪了下来,劝慰道:“祖母,十一妹妹只是一时气头上说话不知轻重了些,您莫要与她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老祖宗撑着脑袋,有些气血上涌,半晌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慕元凤很快带着莲心离开,老祖宗坐在上首久未动作。
“老夫人,您看要不要请十一小姐过来。”春嬷嬷为她揉着脑袋,询问。
老祖宗摇头:“不可,叫十一过来她会认吗?”
“可……那就这么算了吗?”春嬷嬷问。
“不算了还能如何?十一一向表面乖巧内里冷淡,她对我对她的叔叔堂兄姐们可是没有半分亲近的,能说出这种话来也是正常,我也不指望她能孝敬我什么。”老祖宗慢慢平复了心绪,如是说道。
春嬷嬷叹气,不言。
老祖宗又道:“元凤她们几个的婚事还要靠十一,眼下不宜让她不高兴,稍等你去我那取些东西给元凤送去,让她莫要跟十一计较,她和她妹妹的婚事还有她弟弟日后考取功名,都是需要十一的帮扶的,一家人吵吵闹闹都是正常,没什么过去不的。
元凤在这几个孩子里,一向沉稳也识大体知进退得失,你只需稍稍提点她一二,她就能明白个中关窍,但她那个妹妹,性子又急又莽,到时你避着她些,让她听去了不知道又会去十一那里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