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动向外看去,原来是金袖和柳月蝉到了。
新雨冲莲动眨眨眼,便迎出去。
见面先行礼,“婢子请郡主、柳姑娘的安。”
金袖一脸的不耐烦,“世子呢?”
新雨含笑回:“世子在卧房更衣。还请两位娘子稍待。”
金袖登时一瞪眼睛,“稍待什么稍待!我现在就要过去,你前面带路!”
新雨便故意迟疑道,“……郡主现在过去,多有不便。”
柳氏也微微皱眉,轻声提醒,“此处是中原汉地,郡主擅闯正室后卧,于礼不合。”
金袖登时冷笑,“正室?有我在,她一个陪嫁丫头算什么正室!”
“你们中原这些劳什子的礼数,我是不依的!你少用这些来框着我!”
柳月蝉只得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金袖便又瞪新雨,“看什么看?还不前面带路!”
新雨露出万般为难,可是终究慑于金袖的蛮横,这便只好带人往后卧去了。
菀笙的后卧在正堂东廊下的三间小正房。
正堂与后卧之间建了间壁墙,东廊下便隔成了一个独立的东跨院。
新雨没带她们从正堂前面经过,而是右转穿过间壁墙上的随墙门,直接到了东廊下。
刚到廊下,就听见窗内传出女子娇媚笑声:“世子爷……”
后面呢哝不清,却更让人着恼。
金袖登时便瞪圆了眼睛,“贱人!”
柳月蝉还想拉她一把,可是却没拉住,金袖直接一把拽开房门便直冲了进去。
“折腾了一晚上还不够。都日上三竿了,你还把着世子不放,你还要脸不要!”
金袖直冲进暖阁,一把捉住沈漱石怀里那女子的肩膀。
那女子惊慌转过身来,金袖便也愣了。
“香冬?怎么是你!”
香冬也没想到冲进来的竟然是金袖,她毫无防备,登时哆嗦起来。
“郡主你怎么来了?郡主你听我解释……”
她本以为,就算金袖和柳月蝉会来请安,但是也应该直接到前边儿去。
那她在后卧这边,无论怎么缠磨世子爷都没关系,反正她们看不见,也听不着。
金袖闻言便是冷笑,“呸,我还听你解释?”
“我说我不来给陪嫁丫头请安,可你却巴巴儿地劝我来。你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来给她请安,也得来迎世子。”
“好,我听了你的鬼话,还是来了。可你却让我看你跟世子爷搂搂抱抱、腻腻乎乎!”
躲在门外廊下偷听的莲动恨得咬牙切齿,跟竹喧嘀咕。
“瞧,香冬果然跟那蛮子郡主搬弄是非去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吧,现在被蛮子郡主捉到的人,却是她自己!该!”
竹喧也抿嘴一笑,压低了声音,“走,咱们回奶奶去。”
房内,沈漱石被金袖和香冬吵得一头雾水,只好隔着她们两个的肩,望向远远站在暖阁隔扇门外的柳月蝉。
即便已经跟着金袖进了后卧,可是柳月蝉却还顾着礼数,只肯站在隔扇门外,不肯再往内踏入一步了。
见沈漱石望来,柳月蝉方为难地迈进门槛,绕过金袖和香冬两个,走到沈漱石面前。
垂首,低声说,“郡主与我是来给世子爷和大奶奶晨起请安……”
“原本我该来的早些,是来的途中遇到了香冬姐姐。香冬姐姐说,她早来了一步,见世子爷和大奶奶还没起身呢,这便劝我先回去,让世子爷和大奶奶好好歇歇,说再过半个时辰,等世子爷和大奶奶起了再过来也不迟。”
柳月蝉为难地看了沈漱石一眼,眼圈儿也是红了起来。
是万般的委屈,惹人心怜。
她嘴上什么都没说,可是她对沈漱石的嗔怨,却透过神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沈漱石皱眉,伸手握住她柔荑。
“月蝉你别多心。昨晚上,漱玉夜半突然回来。故此我与菀笙过了子时才歇下,这才早上醒晚了些。”
柳月蝉红眼含笑,“世子爷不必与妾身解释。妾身都明白的。”
“世子爷与大奶奶分离七年,昨晚又是刚刚圆房。世子爷便是怎么怜惜大奶奶,都是应当的。”
她虽这么说,却还是背转身强自压抑下泪意。
恢复平静后才转回身来又道:“郡主与我也依言又等了半个时辰。却没想到,卧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