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少爷真是好大的威风，小小年纪就想着成为顾家的掌舵人，简直口出狂言！”

仅仅只是这么一个荒诞的理由，顾连正便想要折断顾亦斐的自尊。

顾连正看见顾亦斐跪下的时候也是惊了，但更多的是怪异的满足感，这个一直反骨的儿子终于服从了他的管教。

程写宇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怎么也没想到顾亦斐会一声不吭地跪下，就在他不知道是该扶起顾亦斐还是和顾亦斐一起跪的时候，管家走上前来。

“程同学，请随我来。”管家很有礼貌，但语气中却透着不容置喙，程写宇担忧地看了顾亦斐一眼，决定不插手顾亦斐的家事。

程写宇走了，顾亦斐才抬起头，目光与眼神嘲弄的余诗撞上，他看了一眼顾长舟，眼眸中抹上了一抹浓重的恨。

终究是他傻，竟然在跟这个人小人斗嘴时为了嘴上痛快而说出一些触碰顾连正逆鳞的话。

顾长舟看见他的眼神是心颤了颤，他瑟缩了一下，他自知对不起顾亦斐，心中不停安慰自己。

是我的母亲逼我的，她说只要当上顾家掌舵人，他喜欢的东西都能得到……对，是母亲逼他的！

顾连正见他死盯着顾长舟，语气不善，“你瞪谁呢？”顾亦斐迎上顾连正的目光，他抿着唇，嗫嚅着，直到眼泪落了下来。

“爸，我错了。”

顾连正听见这句话错愕了一瞬，说真的，顾亦斐已经好久没有在他面前哭过了，他印象里，顾亦斐哭还是十年前的事儿。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对顾亦斐的培养和他这么多年来的口是心非，他心中生出愧疚和心疼。

他上前扶起顾亦斐，吩咐管家去找家庭医生。余诗看着顾连正的模样，眼中卷起疯狂、贪恋的风暴。

顾亦斐处理好伤口后就回了房间，他刚走进房间就看见被他放在床头的照片，是他很小的时候。顾连正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牵着童锦释，童锦释笑着将这个幸福的画面记录了下来。

他走近，一把将照片扔出了窗台。顾亦斐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想到这么多年来顾连正对他的培养，他突然捂着眼睛笑了起来。

他没有哭，只是苦笑，嗓子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哑了，一股铁锈味在口中蔓延。

花园里的顾连正坐在童锦释最喜欢的秋千上，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顾亦斐的窗。他以前不清楚童锦释为什么喜欢坐在这里，直到童锦释去世后他坐上这个秋千。这里可以看见顾亦斐的房间，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见一架纸飞机从窗口飞出。

他看见从顾亦斐的窗台里飞出一个东西，一声清脆的响声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紧。他走上前去，只看见一张照片躺在地上。

他怔愣着，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捡起这张照片的。他抚去照片上的碎玻璃，缓慢地将照片放在了自己的透明手机壳中。

程写宇被带走后一直很担心顾亦斐，他悄悄来到了顾亦斐的房间，进门后他将门反锁。见顾亦斐躺在床上没有动静，他急忙上前，顾亦斐听到动静将自己的手拿开。他的房间没有开灯，他看不清程写宇的脸，就像梦中的母亲和父亲。他什么也看不见，哪怕在梦里他也捕捉不到一丁点的爱。

他脑子有些迷糊，伸手一把将程写宇拉进自己怀里，程写宇一下跌了下去，倒在顾亦斐的身上。

顾亦斐的吻落了来，程写宇一懵，攥着衣服的手用力再用力，直到骨节发白。

程写宇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在剧烈跳动，之前说过的相互利用什么的屁话在这一刻全都不作数了。

顾亦斐亲够了就放开了程写宇，他沉默着不说话，听着程写宇心跳如雷，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栽在程写宇手里了。

“顾亦斐……”程写宇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顾亦斐没有回答他，却将自己的下巴搭在程写宇的肩膀上，头靠着程写宇脖子，轻轻蹭了蹭。

“你真的喜欢我吗？”程写宇还是颤抖着唇问了出来。顾亦斐笑了笑，温热的唇贴上了程写宇的脖子。一阵轻微的痛感传来，程写宇回神之际，顾亦斐的唇已经又附了上来。这一次程写宇不再压制自己的渴望，两人吻的难舍难分。

程写宇一把将他的手攥住，“不合适。”

闻言顾亦斐笑了出来，他另一只手摩挲着程写宇脖子上的红印，激得程写宇缩了缩脖子。顾亦斐拽着程写宇的衣领，两个人的距离再一次拉近。

“我今年十八。”

程写宇闻言身体僵硬，攥着顾亦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