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斐算了算日子,还有三天他爸就派人来接他,这三天他得盘算一下。他晚上的时候拨通了顾连正的电话,父子俩个这段时间第一次心平气和地交谈。
顾连正本以为顾亦斐是打来和他吵架的,结果顾亦斐只是提了几个要求,对私生子的事情绝口不提,他心中欢喜,不管顾亦斐说了什么全都一口答应。
顾亦斐打完电话一转身就看见程工谄媚的笑容,这将他吓了一跳。程工搓着手,语气里已经毫不掩饰讨好。
“顾亦斐,你在和你爸爸打电话吗?是你爸爸要送钱来吗?”顾亦斐冷冷看着他,“对啊,不过他不送钱,要送你一个礼物,感谢你对我这段时间的关照。”程工闻言笑开了花,连连点头说好
见程工要走,顾亦斐扯住程工的衣服,盯着程工有些憔悴的脸,语气有些莫名地问程工:“程工,你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人影,找人打听他们都说不知道。”
程工还是笑着,他这段时间有得忙,看起来当然是憔悴了。
另一边,程写宇在程工的强制要求下抬着一碗饭走进了那个屋子。屋子里没有光线,空气中一股霉味和一种奇怪的味道,他隐隐可以闻到一股铁锈味。他听见细微的链条声,他走到了屋子里的一个角落,一个女人赤裸的画面闯入他的眼中。
女人瑟缩着,许久才敢抬头看他,当两人对视时俱是震惊。
“怎么是你?”怎么会是她?程写宇这样想着,眼神迅速往别的地方看去。他闭着眼将手中的碗放到了一个位置就想起身走。
女人却抱住他的腿,“救我……我曾经帮过你们。我求求你,救救我!”
程写宇语气有些生硬:“放手!”女人听见他的话时眸光闪了闪,心中升起的希望又一次破灭。
程写宇走了出去,锁门之前想到顾亦斐,他淡淡对屋子里说了句话。“有人会救你。”语气虽平淡,却给女人心中带来无限希望。
这个女人是被骗到这里的,她本来应该是一个教师,却被骗到了一个小村庄,后来她跑了。可她没有路费,不知道地形,根本逃不远。跑到山里时看见一个屋子,他她不管不顾地跑了进去,结果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已经没了呼吸的老人,她差点没把三魂四魄吓出来。
后来她反应过来,在屋子里找了个铲子,把老人埋了。她暂时居住在屋子里,她一直在想办法,在她快死心的时候,那天下大雨时她遇到了顾亦斐他们。看见这两个少年时,她的心里一阵酸楚。
她重燃斗志,她还没有站在讲台上为学生们传道授业,还没有给学生传递正确的思想和三观,她不能留在这里。
那群男人的行为是拐卖,是性侵!这些是犯罪的,她要逃出去,让这些人得到报应。前几天他听那些男人的语气就已经大致猜到了,这个村子后面有一个团伙,大部分女人都是拐卖来的,生了的女儿养大就卖出去。
那个男人前妻也是拐卖来的,生了的女儿也被卖了,而她是那个被“买”回来的可怜虫,那个恶心的男人想靠她生一个儿子。
她等了三天都没有动静,她开始怀疑那个男孩是不是骗她的。她绝望地看着门,这扇门已经三天没打开过了。直到这天傍晚,她闭着眼,门外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两个男孩的对话声。
“你救她吧,我已经帮你拿到了钥匙。”
另一道声音传来:“随便你,你要是不想受牵连就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门被打开了,他们的对话更加清晰,“我在秘密基地等你,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找到我。”
顾亦斐语气有些急切,“好好好,你赶紧走!”
两人站在门口,光线从门那里投了进来,顾亦斐逆光站着。
女人眯着眼睛,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顾亦斐三步并作两步朝女人走去,动作迅速地将女人的链条解开,一张巨大的布料覆盖住女人,他不由分说地将女人背起一路狂奔。走之前还将门锁了起来,钥匙随手扔进了一个水桶里。
这个时候村里人很少,顾亦斐抄了近道,没人看见他。他很快就来到了破庙,可却不见程写宇的踪影。他心中咯噔一下,回头却看见程写宇悄悄躲在一棵树后。
顾亦斐背着女人朝程写宇走去,走进一看才知道树的背面,土壤已经被程写宇掏空了大半,粗壮的树遮掩着,他们躲进去完全不会被发现。
女人已经晕了过去,顾亦斐将她放下靠在树上。程写宇皱着眉,顾亦斐想和他搭话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如今你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