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来,魏雪凝偷偷看了看魏母,装作胆小如鼠状,缩了缩身子,唯唯诺诺地躲闪苏二奶奶的视线。
“ 小小的蹭伤,不值一提。”
魏澜漪暗暗讥讽,这是潜移默化地往娘亲头上泼脏水,心口不一,不愧是前世的人生赢家,演技精湛。
苏二奶奶脸上浮现了愠怒之色,单手握拳,猛地捶打在桌面,义愤填膺地高声厉喝。
“婉柔,你这位当家主母怎样做的,瞅瞅凝儿穿着寒酸,胳膊处布满伤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魏家是啥穷酸破落户呢,倘若宣扬出去,别人如何看我们魏家,简直是丢了魏家的颜面。”
魏雪凝感觉非常奇怪,这位二奶奶为何总是偏向魏雪凝母女。难道仅仅是因为祖父的无视,想要给祖母添堵,从而和庶出统一战线嘛?
魏老夫人、魏父以及魏母的脸霎那间黑掉,似乌云密布,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苏二奶奶仍然喋喋不休,眸中寒芒射向魏父,铿锵有力地继续补充。
“凝儿可是魏家的血脉,断然没有被作贱的。”
魏母深吸了口气,急忙起身辩解,以表明自己的清白。
“ 娘,冤枉啊。儿媳管家尽职尽责,份例每月皆是足足地发到飘雪院,账目上面记载的清清楚楚,你们若是不相信可以查啊!”
她的父亲乃大理寺卿,官至二品,母亲出自书香清贵林家,诰命加身,夫君是一品护国将军,出嫁时十里红妆,坐拥千万财富,根本瞧不上区区庶女的份例。
有点见识的人家,哪有苛待庶女的,出于立场问题,自己确实无视过她们母女,可是从未做出什么损坏魏家声誉的行为。
魏父闻言丝毫没有怀疑魏母,站到妻子这边,出言附和。
魏老夫人捏了捏魏澜漪的小奶膘,给伺候多年的王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附耳过来,低声吩咐。
“既如此,王嬷嬷,下去仔细查查,务必搞清楚真相。”
随即,她继续埋首,挑指玩弄魏澜漪腰间悬挂的羊脂玉佩。
室内陷入沉默,众人在此等候王嬷嬷的消息。
良久,王嬷嬷返回寿安堂,如实地禀告调查结果。
“ 启禀老夫人,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魏老夫人眉目舒展,笑嘻嘻地看向苏二奶奶,打破双方的僵持。
“方妹妹,都是误会,现在已经解开,你就不要再抓着此事不放手了。”
苏二奶奶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撇撇嘴,有些理所当然地争辩道。
“ 哼,说得好听,长辈的教训你还敢顶嘴。姐姐,你的这位儿媳妇手段极佳,刚刚嫁进门就拿捏住丈夫的心,非卿不可。她完全可以抹平全部痕迹,派人还能查到什么。”
凭啥陈氏出身高贵,阖家幸福,而她独守空房,凄苦半辈子,这不公平,她偏要陈氏跌入谷底,零落成泥。
魏母淡漠的凤眸微挑,轻轻地扫向她,神情狠辣,衣袖间的双手握成拳头,沉声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