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时都不得不考量他背后的势力,若他不知好歹、挟权倚势,有多少风雨共济的情分怕也是要磨完的。
马车还未到圣和居,玉漏便来禀报,“大人,圣和居的雅间已被人订了,说是某位大人的烧尾宴,可要小的亮明身份?”
周玦眉头一蹙,忘尘叟却在一边道,“今日也算得上风和日丽,最适合游湖,不如订一桌席面送到画舫上去,国公以为如何?”
周玦瞥他眼,对玉漏点点头。
也不知忘尘叟的资财从何而来,不过一刻工夫,他二人便已对坐于一艘富贵雅致的画舫之上,甚至左右还有数名美人伺候。周玦定睛一看,似乎还都是京中数得上的花魁娘子。
周玦顺手想揽过其中一人,却扑了个空,怀里却多了个精壮男子。
看着那张憨厚有余却实在称不上好看的面皮,周玦叹了口气,“数月不见,你却一直顶着别人脸孔,当真是不解相思,不解风情。”
忘尘叟笑笑,“也罢,待我更衣。”说完身形一闪便进了内室。
有一歌妓巧笑倩兮,端了杯酒凑到周玦嘴边,娇声道,“久闻国公爷乃再世潘安,今日一见可不如此,姐妹们的心怕是收不回来了。”
那歌妓倒是大胆,就连一双酥乳都贴了上来。
周玦微微向后一仰,淡淡扫了一眼,那歌妓顿时如坠冰窟般连连后退。
“国公爷竟如此不怜香惜玉。”忘尘叟掀开帘子出来,依旧是一身宽袍广袖。
周玦侧靠着船舷,放肆打量他那张俊脸,“本官早有家室,可不似忘尘叟游湖用膳都要美人相伴。”
忘尘叟摸摸鼻子,摆手让美人退下,“他们早已知晓我收心之事,今日如此行事约莫是怕你寂寞。”
周玦瞪他一眼,却不禁愣了愣——忘尘叟今日并未戴冠,只用根骨笄簪住一头青丝,还有几缕散落在耳边。
周玦禁不住起身,将他头发揽到耳后,细细观察那根骨笄,颤声问,“这骨笄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忘尘叟莫名其妙地扫他一眼,将那骨笄拔下,一头青丝如瀑般倾泻下来。
那是根再寻常不过的骨笄,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便是笄头成玄鸟之形。
“大哥字重明,小弟字凤仪,我字伯鸣,”周玦从他手中取过那骨笄,“重明鸟、凤凰,与南方朱雀一般都是不死之鸟,父亲给我们起字这般,亦是对我义兴周氏的寄望。你可知还有何鸟亦可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