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开大会,每家人都必须派一个代表,说是要说什么修水沟的事儿,来顺家里没有人,只好自己前去了。结果听到了一个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的事情——那个外村的自己的冨辟护法,出了严重的车祸,和丈夫骑车的时候,在一个大转弯的地方,停了一辆大货车,两口子的车速也比较快,一头撞了上去,男人在前面下意识的低了头,可是女人却直挺挺的撞了上去,生死未卜。
这像是一记霹雳一样打在来顺的心里,开了什么会,根本就已经记不清楚了,他突然联想到了所有的传说,难道她是替自己挡了什么祸事,出了性命之忧?真的有人想要加害自己?为什么呢?大家各做各的事儿,又有多大的影响呢?
来顺想反击一下,但是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因为假如真是自己成茅辟被盯上了,那可能不一定是自己村里的,村外的同行也会出难题的……
来顺回到家,痛苦万分,他希望把这件事归咎于意外,也许如果不知道她是自己的冨辟的话,来顺也真的会是把这件事当做一件听起来比较遗憾的事而已,并不会联想的那么复杂且可怕。来顺现在是既不能反抗,又不能前去看望,因为明面上非亲非故,突然跑去看望,算是怎么回事,女人成了冨辟的事情,家人也是不能知道的。
很久不怎么出门的来顺,每天傍晚都会来村口,因为那里是人们吃完饭后闲来无事出来聊聊家常的地方,你总要相信,总有人能掌握了最新的消息……
如果没有人主动聊起这件事,来顺便假装不经意的提起,只要是有人提起,话题便也能被打开:
听说县医院里医不了,被下令说要送去省城,但是这省城路途遥远,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啊?
但是不送的话也是死路一条啊,还不如试一试。
钱啊,钱啊,听说这救护车护送钱就要花很多,之前又是做手术什么的,哪来那么多钱啊!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啊,钱没了可以再慢慢在赚嘛,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说的倒是轻巧关键是前期就拿不出钱来啊,不是钱没了再赚的问题,你觉得医院会让你先赊账救人,做梦呢吧!
听说脑袋都几乎被撞开了,真是太惨了,你们说说这农民啊,没病没灾,还能勉强度日,可要是真碰上事儿了,又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得等死。
大家你来我往的打开了话匣子,内容却像钉子一样,一根一根的钉在在来顺的心里,他不敢再往下听,可是又想知道情况,再看看自己的兜里,比脸还干净,怎么办呢!
来顺还是鼓足了勇气,第二天便背起了一袋米,打算卖了,然后再把箱底里仅有的几十块钱拿出来,送去给他们,不管这些钱对救治她有没有用,总得显显自己的心意吧!
凑齐了一百多块钱,对于这场灾祸,确实是微不足道,但来时还是送去了。
她的丈夫已经醒了,但是憔悴的不成人样了,坐在妻子的身边无奈的叹息着。
来顺敲门进去,她的丈夫有些惊讶,虽然大家不算很熟悉,但邻村的人,基本都互相认识,所以也招呼来顺赶紧坐下。
来顺看着缠满纱布的她,心中隐隐作痛,赶紧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就把钱塞到了她丈夫的手里,就出来了。到医院门外,来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快要窒息,他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于自己又到底有没有关系……
大风灌入了来顺的心里,轻飘飘的,他想极力寻找真相,这到底是一场单纯的意外,还是真如传说所说的,这是人谋。但无可奈何的是,即算是如此,他还是没有办法去弄清楚事实——他既不能去相关部门直接询问,也没办法让自己微弱的力量去窥探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