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方书萱神色微僵,她尖利嗓音戛然而止。
半晌后又梗着脖子明知故问:“那你说说我做了什么好事?”
方怡宁姿态悠闲倚着门框。
与方书萱的神情紧绷、如临大敌形成鲜明对比。
她只觉得好笑。
感情上门来挑衅的时候,没想过自己会被反打脸呐。
而且现在才知道紧张,是不是晚了点?
方怡宁用招猫逗狗般漫不经心的语气,表面好心提醒,实则有意吓唬她:
“陈廷玉在练舞房是怎么摔倒的,你应该还没忘吧?”
方书萱微微眯起本就狭长的眼睛,故意模糊重点:
“没忘啊,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自己练舞时不小心摔跤的。你难道记忆力出错不记得了?”
从那天在练舞房磨损地板旁与方怡宁对视那刻起,方书萱就知道她已经起了疑心。
但怀疑又不能当证据用,空口无凭也无法取信于人。
方怡宁似笑非笑,她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微妙至极的表情。
鱼儿已经咬钩。
她身为猎手得再加把劲,才能把这条鱼儿收入囊中。
“是吗?干脆让我来猜猜,你在地板上动了什么手脚吧。”
方书萱心头怦怦直跳,血液直冲大脑,连耳朵里都传来嗡嗡的耳鸣声。
她知道自己是受方怡宁的话影响,所以才紧张。
“什么手脚,我倒要听听。”方书萱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
理智让她笃定,方怡宁是在故意诈她。
因为两处地板上的油渍,她都在事成后悄悄折返,拿抹布擦过了。
方怡宁偏偏没有一开始就说出正确答案。
她要在心理上凌/迟、折磨加害者,施予更多的精神压力。
“你在地板上洒水了吧?”
她话音刚落,方书萱紧绷的肩背,瞬间就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方怡宁眼明心亮,不可能错过这种变化。
她暗自冷笑,这就放松了,是不是有点早?
“简直胡扯。”方书萱理直气壮。
“哦。”方怡宁点点头,大拇指和食指在下巴上摸了两把。
“没洒水啊,那就是抹油了。”
她没用疑问语气,而是肯定道。
方书萱得意到一半,瞬间被打回原形。
“抹……抹油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少污蔑我!”
刚开始她还有点结结巴巴,但很快就越说越顺。
“文工团汇演成功,让你老鼠尾巴翘到天上了吧?我告诉你方怡宁,少在那得意忘形!”
“也别什么脏的臭的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本小姐可不是吃素的。”
笑死个人,假冒伪劣产品也敢嚣张。
“嗯嗯我懂,你就是荤腥吃太多了,嘴巴里才吐不出象牙。”方怡宁不怒反笑。
方书萱原本抱起的胳膊瞬间放下,伸手指着方怡宁质问:“你竟敢骂我是狗?”
别介,狗做错了什么,它比你强多了。
为什么要如此侮辱狗狗?
方怡宁眉心微蹙,冷冷道:
“少转移话题。这世上的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凡发生过的事情必有痕迹。”
“你如果老老实实承认曾经犯下的错误,我或许还可以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方书萱却笃定方怡宁在故弄玄虚,她打死都不愿承认错误。
人在紧张情况下,肾上腺素分泌旺盛,脑子也转的越来越快。
“说起来,练舞房地板上有油,这功劳应该算在你头上啊。”
方怡宁挑眉,对方甩锅的方式很新奇。
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方书萱正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借口而得意洋洋。
根本不需要方怡宁回应,她就自顾自说了下去。
“那天你让陈廷玉去买夜宵,所有人吃夜宵的时候都席地而坐。”
“饭菜上有点油渗到地板上,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方怡宁恍然大悟,感情在这等着她呢。
如果不是提前拿到检测报告,确认了油的成分,方书萱这套歪理邪说乍一听还挺有逻辑。
真是难为她了,情急之下能想到这种理由为自己开脱,顺便还把黑锅往她头上甩。
方怡宁思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