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这京城第一青楼,就叫织莺阁。
堪堪入夜,织莺阁已是灯火通明。
戚安一身白衣青衫,她下了马车,拍掉一身的风尘仆仆,摇着一把折扇就进了青楼。
她今日是一身男儿装扮,那张刻意改了面容的脸显得更加特别起来,她真的美,夜会掩盖她过于精致的五官,少了些娇媚气质,反而让她的那种洒脱气突显出来,。
而在这织莺阁的旖旎氛围里,她的雌雄莫辨,沾染了琉璃清透胭脂绯色。
眉峰高挑鼻梁秀挺薄唇无情,在这烟柳场上,又是另一个她。糜艳的风到她身上,那无情好似多情的眉眼,却是另一副模样。
秦楼楚馆,环肥燕瘦,金莲楚腰,紫醉金迷的销金窟,戚安有些咂舌,这场景,跟帝都的夜场有过之而不及,好歹是领主,什么场面没见过,她也不怯场,轻车熟路地进去,正巧赶上他们的花魁出阁。
戚安站在人群中仰头看那顺着红丝带缓缓下落的女孩,竟赫然是那来找过她的文茵姑娘。
这里的姑娘的确好看,乾隆下江南还要嫖一下
,可见这楚楚的江南美人儿确实拿人。
文茵就是江南美人的模样,只那眉头颦颦一皱,就引得一群纨绔捶胸顿足好不心疼。
戚安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文茵起舞,身旁是叫好声,吵得她耳朵有些生疼。
戚安眸中暗光一闪,招呼着小厮过来,塞上一锭金灿灿的金子。
她哪有什么金子,都是文茵姑娘硬塞给她的。
“那花魁姑娘是何时来的?。”
戚安在嘴里含了铁片,声音低沉真的如男儿声。
小厮受了贿赂,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客官说的是文茵姑娘吗?”见戚安默认,小厮接着说,“文茵姑娘是从小就在院里长大的。”
戚安纤长的睫毛打下阴影,墨色的眸子更难名神色,现里面沉着暗光,竟是谁看去,都像是她看着你的模样。
手肘撑着座椅扶手,修长的指轻扣着下巴,戚安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被模糊了轮廓,只有那眼那一股子媚气,千万人难淹没她的风姿。
一舞罢,有人在往台上扔东西,文茵微微一笑,对上戚安的目光,她愣了一下,继而对着戚安款款福了下身子。
见文茵退场,戚安找到老鸨,“那
个跳舞的花魁怎么个价?”
“五百两够了吗?”
要知道普通青楼姑娘的缠头,也就是过夜费也就一百两,花魁贵些,五百两够了,毕竟小地方,买一个青楼花魁绰绰有余了。
不是自己的钱,戚安出手更阔绰,根本不心疼。
“够了够了。”老鸨的脸都要笑出了花,夜再深点,可爱的文茵姑娘就被洗白白送到了戚安的屋里。
屋内门一关,本来还半躺在榻上的文茵就直起身来,有些责怪的说了句,“给你这么多银两不是让你这么花的。”
戚安咧嘴一笑,“这叫循环利用。”
反正这钱也是她给的,拿来买她一夜,自然是大部分都还到她手上的。
文茵拉着戚安的手,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周围,“我们要去另一个房间。”
穿过窗台旁的一个暗道,戚安灰头土脸的从洞里爬出来,她直起身子理了理头发,“约我到这青楼来,姑娘到底想给我看什么?”
“戚姑娘可以把那玉佩拿出来了。”文茵柔声说。
戚安拿出玉佩,文茵托着那玉佩走到一幅画前,她指尖微动,那本是黏在墙上的画竟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落下来,而那墙
上,方方正正有个如玉佩大小的孔洞,文茵将玉佩按在那孔洞上,又从手腕上取下一颗红珠,镶在玉佩旁的小孔上。
戚安眼前,一扇暗门缓缓打开,文茵收起红珠,又将玉佩交还给戚安,望着那暗道喃喃,“果真如此。”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文茵先打破沉默,“我们下去看看。”
门后是个漆黑的地道,文茵递给戚安一个火折子,自己又拿了个,望着前面漆黑一片,她也有些紧张。
“你没进去过?”
文茵点点头,轻嗯了一声,“这个暗道必须要姑娘身上的玉佩才能打开。”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道?”戚安往前望了一眼,又瞥了瞥跟在她身后的文茵,压低了声音,“又怎么知道这密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