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行走的有些慢,两个小伙子拿着柴刀在前面孜孜不倦的开道,将那些细密的杂草荆棘一一劈倒,然后再由其他人踩上一遍,吴镇长紧随其后。
当然,队伍的最前面依旧是秀琴,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等一会儿,她的心里着急,但同样知道自己这时候是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满的。
对于她这样的平头百姓来说,衙门里的老爷,那是高人一等的存在,这样的潜意识,就像流淌在血液里的基因一般,与生俱来。
一路走走停停,后面的队伍也追上来了,一个小时的脚程,愣是走到了大中午。
抵达案发现场的时候,所有人自发的围成了一个圈,对于尸体,在场所有人都不陌生,就说上个礼拜的公审,里面不少人都是端枪打过靶的主,正规枪支少,多数人用的还是土铳。
一枪下去,脑袋就像爆开的西瓜,让围观的群众看得肾上腺素飙升,直呼过瘾。
但是以这样诡异的姿势死亡的,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这尸体头上斜插一把锄头,有点像国外的人体艺术,更为奇特的是,裤子已然脱了一半,屁股撅得很高,仿佛是在向世人炫耀他的痔疮。
有不严谨的干警,已经在努力憋笑了,吴兴邦只是随意的看了看,吩咐秘书拍了几张照片存档,便问道:“小李,你这生产工具还要不要,不要的话一起装裹尸袋了。”
“要的要的!”
白天只是远远匆匆一瞥,心里没多少反应,现在秀琴却是翻江倒海,直犯恶心,很想说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上前便去拔橛子。
许是昨天严丝合缝,又或者身体发虚,半天拔不下来,金刚见状摇了摇头,接过了把手,一只脚踩在尸体脑袋上,晃动了两下就拔开了。
递过去的时候冷声道:“拿回去之前弄干净,别让人看到了。”
秀琴双手接过,抿着嘴点了点头。
干警们清理现场,搜集证据的时候,秀琴也没闲着,昨天遗失的铁桶,都在附近,还有散落的蘑菇,坏了一些,但大体还是好的。
秀琴手脚麻利,加上有白敬德的帮忙,很快收拾好了,又找了处水洼地,洗干净了锄头,以及自己身上点点血污,看上去像往常一般。
回到案发现场,大家伙还在忙活,虽然秀琴也不知道在忙活啥,这时候吴兴邦带着金刚走了过来,低声道:“小李,带咱们先去木屋看看,你娃和小白都还在那,等了这么久怕是心慌得很。”
得到大老爷许可,秀琴高兴的连连点头,自发拿着锄头有样学样的扑打杂草替领导开路。
昨晚看得不真切,早晨又匆匆离开,直到这座林间小屋再次映入眼帘,秀琴都不得不感慨做工的精细,看得出来,山猫确实花了不少心思。
一进到里面,桌椅板凳,包括昨晚没睡的木床,都是山猫的好手艺,也就这点好,木匠就地取材,花不了多少钱。
男人们都在门外,是白敬德的提议,他作为祖传老中医,在圈子里威望极大,只是平时不显而已。
等白乔换好了衣服,当即便跑下木屋,痛哭着和自己的父亲抱在了一起。
秀琴抱着孩子依靠在门边,心中微微有些动容,她也想哭,但却找不到拥抱的对象。
情绪稳定一些过后,金刚提出了疑问。
“不是还有一个受害者吗?”
众人全部进了房间,金刚一马当先,在吴兴邦的首肯之下,掀开地窖以后,当真是臭气熏天,仔细看看地面的场景。
饶是见多识广的官家人,不觉也有些骇然,一个不着寸缕,骨瘦嶙峋的年轻女孩大概是长久未见到阳光,竟吓得缩成一团。
地窖内屎尿横流,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而这个女孩双脚带着镣铐,就像是农户家里豢养的牲口一般。
金刚艺高人胆大,从屋子里找到一把斧子,当即就跳了下去,砰砰两下砸断锁链。
原准备把瑟瑟发抖的女孩抱上去,却没想到这人居然张口就咬了过来,嘴里还嘟嘟囔囔道:“我是好哥哥的,别的男人不能碰,不能碰!”
白乔看不过去,将多出来那套衣服丢了下去,不忍道:“金所,让那女孩把衣服穿起来吧……”
刚递过去,便被这狂躁的女孩丢进屎尿之中,顺势还踩了两脚,脸上的笑容分外诡异:“好哥哥说,我不穿衣服是最漂亮的!”
金刚也懒得管这疯婆娘了,鼻子抽动了一下,竟又有新发现,地窖的角落,浅浅的泥土,还埋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看衣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