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师爷出来劝慰:“大人,谢家父子不愿留名,咱也不用强人所难。想必他们有所难处,不愿被此牵绊。”
李坚想想也是,要不然着大好的机会,谢寰怎的不要?谢飞羽怎的不要?一眼瞥去,谢寰方才说了实话。
“李大人不知,我女白日飞升已遭人诟病,如今我儿飞羽又打虎除狼的,还不得引人妒忌。要是再整出个什么诗词句的,我谢寰可是受不得闲言碎语。”
“都是那郡望昌黎愚钝,他家侄孙韩湘不也是地仙之一,可他依旧不信奉神仙一说,简直是顽冥不灵。”李坚口中所厌,也是近些日有人话垢,称其借谢自然一事媚献上朝,着实令他烦恼。好在自己问心无愧,也不当回事,毕竟真人飞升,鹤鸣群山,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下官恳请大人宽心,别在虎狼之事上再度胶葛。”谢寰拱手作揖,诚意恳求。
李坚稍作沉默,一声“罢了”,算是应允。
谢氏父子听后大喜,忙道:“多谢大人成全。”
“谢兄,我今成全了你,你也要成全我一回。”李坚将目光停在了他父子的脸上。
“如何成全,请大人明示。我谢家还有些银器字画,凭大人随取。”
“谢兄说甚话,我是那贪墨之人么?”
“大人莫怪,小的一时情急错了知会。”
“行啦,我见贤侄一表人才,想收为义子,你看如何?”
“这,”谢寰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作答。
还好胥氏反应敏捷,笑道:“李大人既然开口,我夫妻二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随即,她对谢飞羽道:“羽儿,还不块来拜见义父。”
谢飞羽心想,莫非隋唐时期都有收义子的习惯?也未细想,直接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响头,背台词一般口中念道:“羽儿拜见义父。”
李坚赶紧上前将他托起,悦色道:“羽儿,义父有样礼物送你。”
说罢,他从袖兜里摸出一柄长约三寸、素黑无奇的小木剑,递与谢飞羽。
谢飞羽一脸尴尬的看着那黑不溜秋的物什,这老头什么意思?收自己为义子,居然礼物是剑!这台他妈坑人了。
瞧着谢飞羽脸上的不喜之色,李坚兴叹概之:“羽儿,这虽不是什么传世之宝,可你也不要小瞧了它,此乃我祖所遗木那剑,又称淳风玄铁。想当年,我祖意气风发,谈笑人寰,一柄龙泉斩妖剑,与袁天罡并举大唐盛世。世人只知龙泉,却不知木那的厉害。这剑看似枯木,却是那天外玄铁所铸,据说有如意功能,只可惜我辈无能,百余年间揣摩不透。今儿赠予你,希望你能解其奥妙。”
谢飞羽闻言心下一怔,要真如他所言,这倒是一件绝好的神兵利器。只不过,他们都搞不明白的东西,难道我就能搞清楚?
谢寰听到此,忙秉礼言道:“原来李大人祖上竟是淳风道长,失敬失敬。”
“若非今日之喜,我是决然不会提及此事,一来是怕辱没先祖,二来怕人说我沽名钓誉,更怕那有心之人借飞升之事强愬关联。”
李坚之言,如一记响雷侧击着谢寰,自己何尝不是被这人言所困?自己的女儿白日飞升,除了讨了场热闹,自己并未得到什么好处,凭什么说我鸡犬升天,不就得了几匹绢布一个表彰么。
谢寰近日被流言所垢,心智早累,恰逢李坚一吐不快,正好钟罄同鸣。
“李大人说的极是,正所谓人言可畏,如今想不畏都难。”
“看来谢兄深有同感。”
“李大人见笑了。”
“谢兄,别一口一个李大人的,听着别扭。”
“不称大人,又该如何称谓?”
“谢兄,我既为羽儿义父,与你也该兄弟相称。兄长年岁偏长,我自为弟。”
“这样不合规矩吧。”谢寰想到自己的职位,免不了一番谦让。
“所谓规矩不外乎世俗的眼光,你我同为诗书之人,谢兄也不必过谦。”
此时,一旁的坑钿屏却悄至谢飞羽身边,忍不住要借小木剑一看。谢飞羽并非小气之人,直接递到他手任其观测。
坑钿屏将其放置掌中,端详一阵找不出它的妙处,心下怀疑这李坚诓骗谢家,但这诓骗一说却不占理,难不成就为了诓骗一个义父的名号?不对,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尤其是做官之人肯定有所图谋。
坑钿屏想不明白,姨夫家并无百亩良田,也无金银满贯,这李坚图啥呢?莫非真如他所言,希望谢飞羽帮其解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