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家儿郎,谢飞羽。
谢寰大喜,奔将过去,细瞧之后,见他精气十足,越发飙爽。搂住便是一阵嘘寒问暖,俨然不似平素的严厉模样。
坑钿屏与谢英也是一阵欢喜,情不自禁的跳腾起来。
唯有老刺史父子不悦,这等牢笼也能化解,看来他谢家真有仙人护体,百害不侵。郁郁之中,早打定退却的念头,不过面上的颜色还是要粉饰一番。
“谢主事,既然你儿已无大碍,那就说道说道我儿断臂之事。”
谢寰收起悦色,这才瞧了瞧折臂的韩家公子,道:“老刺史方才所言,不知何人所为?”
“你家下人!”老刺史一指面相不善的坑钿屏道。
“下人?呵呵呵。”谢寰乐了。
“你家下人行凶,你倒反乐,何故?”
“老刺史言重了,我可养不起这等下人。”
“莫非他——”
老刺史重新打量了坑钿屏一眼,心道自家的傻儿子真能坑爹,能着锦团青衣的非富即贵,这身份岂是一个下人能装扮的?一时忐忑,觑向待之。
“这位是巴蜀坑家之后,我家亲侄坑钿屏。”谢寰也不唬他,一字一眼的缓缓道来。
“坑家?官宦盐商坑时朲之子?”老刺史面色凝重,不敢虚妄。
“正是。”谢寰回道。
此时,坑钿屏稽首道:“老刺史也不必责难我家姨夫,韩家公子倶皆我伤,凡事与他人无关。”
谢寰见他出头,也不多语,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好耐坑家也是世袭的官商。
老刺史怔道:“原来是坑家少爷,失敬失敬。”
“好说好说。”坑钿屏斜睛瞅了一眼韩家公子,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靥。
韩家公子见他轻瞧自己,心中早已不爽,直突突的冲上来,道:“我管你坑家谁谁,就是不能坑我!”
“放心,韩家公子的伤势为我所伤,我定会好生安顿。”说着,坑钿屏从怀里取出一锭拳头大小的元宝塞到他的手中,“这点银两算是医药费,如若不够,只管来取。”
论及银两,伤其自尊,韩家公子自然将元宝扔在了地上,愤而言道:“这点银子,我韩家还是出得起的。”
“嫌少?”坑钿屏又从怀里取了两锭塞给他。
韩家公子依旧自傲,将元宝屏弃于地,拂袖而去。
老刺史借机告辞,谢寰躬身送行。
坑钿屏转身拉住谢飞羽的手问道:“飞羽表弟,没伤到哪吧?”
谢飞羽笑道:“有表哥辅助,他们怎么可能伤得到我。”
“吓死为娘啦。”胥氏抚抚胸口,舒展了一口吁气。
“儿呀,你说你没事惹他作甚?”谢寰由不得一阵埋怨。
谢英从旁答道:“老爷,这次真还不怪少爷,是韩家公子纠结一伙人前后两次过来闹事,我也被他们扇了几个巴掌。还有,那天杀的和尚也非善茬,搞了这邪门之术困惑大家。”
坑钿屏道:“这和尚一股邪气,阴损之极。”
“这老刺史也真是的,年纪不小火气还这么大。”谢寰看了谢飞羽一眼,顺势找个台阶下来。
胥氏又瞧了瞧谢飞羽,确定他身子骨完好无损,这才彻底放心。
“你们一口一个和尚,那和尚呢?”谢寰狐疑的问道。
坑钿屏洋洋得意的说道:“被我打跑了。”
谢寰与胥氏异口同声道:“屏儿也会功夫?”
坑钿屏炫耀道:“姨母忘了,我可是有家传的绝学。”
谢英在一旁道:“坑家公子确实厉害,撞得和尚口吐鲜血,逃遁而去。”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坑家有此功夫。”胥氏倒不是寡闻,这些年只是疏于联络罢了。
谢飞羽见大家高兴,忙上前凑个热闹:“表哥的功夫可不一般,今儿高兴就给大伙展示一番如何?”
听到展示,坑钿屏心花怒放的对姨夫母一个抱拳,耍起了把式。只见他左手龙爪,右手龙头,时而塌肩,时而游走,或蹲、或立、或跃、或伏,花式的表演了一番。
坑钿屏口中配合着拳势,将混龙十三招一一念叨了一遍:“潜龙勿用,龙跃在渊;见龙在田,龙涉大川;亢龙有悔,龙蛰蠖屈;双龙取水,龙渐于陆;虎踞龙盘,龙战于野;时乘六龙,龙血玄黄!飞龙在天!”
谢飞羽率先鼓掌,大声喝道:“好!”
谢寰与胥氏看得眼花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