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从牛氏手上抢过荷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银子。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冯氏看着牛氏,问。
不会的,她了解牛氏,就是个嘴碎的,她没那个胆子打酒坊的主意。
“你说话,这钱哪儿来了,哑巴了?”冯氏一边做心理建设,一边逼问牛氏。
牛氏支支吾吾,不敢张口。她越不说话,冯氏心里就越着急。
“奶,您先坐好。”温大虎扶着冯氏在炕上坐好,心想,一会儿要是磕着碰着可就不好了。
“大虎,你最听话了,您跟奶说,这钱哪儿来的?跟咱家酒坊有没有关系?”
见牛氏那儿问不出来,冯氏攥紧温大虎的手,问。
温大虎看了眼牛氏,眼睛一闭,豁出去了:“奶,我都跟您说了吧,我娘为了给我凑彩礼钱,把咱家酒坊抵出去了。”
“啥?”冯氏只觉脑袋嗡地一声,眼前乌漆麻黑,啥也看不见了。
“奶!”温大虎眼疾手快,扶住差点歪倒的冯氏。
牛氏也伸手去扶,被冯氏一把甩开。
“造孽啊,造孽啊。”冯氏刚缓过来一点,就扑向牛氏,揪着她的衣领大喊。
“你个败家的,酒坊是咱家命根子啊,你怎么敢抵出去,抵给谁了,你去给我要回来,要不回来就别进这个家门,我们家没你这样的媳妇!”
冯氏一边喊,一边把牛氏往外推。
温小酒一直在门口等着,隐约也听清楚怎么回事儿了。牛氏干的真不是人事儿,可当务之急,是赶紧把酒坊赎回来。
“奶,您先别急,咱得知道酒坊抵给谁了,才好去找啊。”温小酒劝住激动的冯氏,“爷还生着病呢,一会儿该听见了。”
冯氏一听,降低了声音,但依旧推搡着牛氏往门外撵:“天黑前你要是拿不到房契,就别回来了!”
冯氏把牛氏往门外一推,关上门从里面插上,还不解气,又朝门踢了两脚,直疼的龇牙咧嘴才罢休。
温大虎见娘被关在外面,有点心疼,可奶正在气头上,现在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只能等奶气消了,他再偷偷放娘回来。
“奶,最近我见大娘总往二蛋哥家跑,您说会不会……”温小酒猜测。
“何氏?”冯氏瞪大眼睛,“怎么又是她。”
仔细想想,上次何氏来闹,就非要她家的酒坊,难道这次又是她搞的鬼?
如果真的是她就麻烦了,这人心眼儿比针小,肉吃进去容易,吐出来比登天还难。
冯氏一时也没了主意,气得直跺脚:“都怪那个蠢货,蠢货。”
温大虎听冯氏这么骂牛氏,心里不是滋味,可牛氏这件事做的,确实是蠢,蠢到家了。
可就算再蠢,那也是他的娘,他不能坐视不管。
“奶,我娘说,城里的徐家答应了,只要拿到彩礼钱,成了亲,就会替咱赎回酒坊……”
温大虎把牛氏的话重复了一遍,心里竟然抱了一丝希望,说不定徐家真的愿意帮他们。
“别做梦了,人家凭什么帮你,才见了一次面,张嘴就要五十两彩礼钱,村里的桩子你忘了?不一定是什么人家,还指望替你赎酒坊,你娘糊涂,你也糊涂了?”
冯氏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温大虎心里委屈,那徐灵芝长得那么美,怎么会是骗子呢?
“你娘来跟我和你爷商量的时候,我就应该发现她不对,都怪我,要是早点看出她有别的心思,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
冯氏自责的拍着大腿,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奶,要不这样,咱先等大娘回来,听听她怎么说,要是能要回来,当然好,要不回来,咱明天去找村长评评理,大娘是从您这儿拿走的房契,按理说她拿去抵押是不作数的。”温小酒安慰冯氏。
冯氏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你爷那儿我就先不说了,省得他跟着着急,也不知道你大伯这次考得怎么样……”
晚上,牛氏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不用问也知道,当然是没要回来。
她一去赵家,那何氏刚开始还挺客气,一听牛氏要要回房契,脸一下就黑了,跟之前完全两副面孔。
不仅不还,还把牛氏数落一顿,说她活该做不了家里的主,啥都要看冯氏的脸色,活着憋屈死了。
说得牛氏万念俱灰,路过村里的湖,下了几场雨,湖水又涨起来了。
牛氏在湖边坐了很久,想到第一次在这里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