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这么多天过去了,按理说袁芷杉已经到了该上路的日子,那些差役们却又像是赖在了县衙里,迟迟没有动身。
夜晚,抚宁县城,几个官差匆匆在街上走着。
“张医师,张医师快快开门!”
已经是深夜了,张煊睡得正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
“谁啊?别敲了!”
真是没礼貌,半夜扰人清梦。
当然在这种年月,一般是不会有人敢在半夜里敲门的,除非发生了大事。
根据大明律法,半夜无故进入别人家里,被主家当成贼打死,主家是无罪的。
“张医师,息怒息怒,是我们啊。”
张煊开门后一看,果然是发生了大事。
敲门的是两个广州差役。
“张医师,大事不妙了,我们有人生病了,麻烦您快随我等去县衙里看看……”
“是啊张医师,可千万别是瘟疫……”
他俩都哭丧着脸。
“知道了。”
张煊收拾好药箱,随着他们走出了门。
差役们很着急,在前门举着火把开路,并跟张煊说明情况。
原来在之前,袁家女眷被发配的时候,这些官差押解着她们走了数千里路,女囚们都相继染病,官差们却都是没事的。
可是偏偏就在这几天,袁芷杉都已经被治疗好了,官差之中却又有人出现了风寒病症。
可把他们都吓坏了。
另一边,张煊的机会要来了。
今夜月黑风高,抚宁县衙西边不远,库房附近,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
黑衣人们鬼鬼祟祟,趁着看守库房的库吏们打盹,悄悄靠近库房院墙,没一会儿便摸到了那墙下,几个人合作,翻身进入了库房大院之中。
县衙之内,张煊赶到后,对那生病的差役把脉诊断了一番。
“张医师,情况如何?是瘟疫吗?”
旁边官差询问张煊。
张煊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虚惊一场。
他确认这差役不过只是普通风寒,并非瘟疫。
但张煊却没有明说,假装继续把脉,思索起了利弊。
差役所患的是不是瘟疫,最终是要靠张煊说了算的。
张煊是要救袁芷杉的。
如果他实话实说,差役们解除了瘟疫风险,八成这几天就会押解着袁芷杉上路。
如果他说是瘟疫,那差役们怕死,必定不敢离开抚宁。
“嘿嘿。”
只是张煊还没想好。
到底是让他们留在抚宁对自己有利,还是让袁芷杉尽快上路对自己有利。
虽说这些天来,他已经在城外做好了埋伏,只要袁芷杉上路,不管是偷是抢,他都有信心完成劫囚计划。
但袁芷杉这样的钦犯,直接抢的话风险太大。
如果能让她晚走几天,张煊的计划就可以再完善完善,到时候更加保险。
但这样一来的话,又夜长梦多,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各有利弊,多少有点不好处理。
突然。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大喊,打断了张煊的思绪。
“不好啦!库房走水了,快去救火!~~”
“库房失火?”
张煊好奇,暂时没管那差役,来到外面看了看。
只见夜幕之下,西边方向火光冲天,半边天都快被染红了。
“快!快救火啊!”
火势确实很大,县衙里顿时乱了。
街道上各种脚步声和呼喊声开始响起,值夜的衙差们都被惊动了起来。
自古水火无情,面对这种突发事件,张煊出于好心便也提了个水桶,开始跟着衙差们往西边方向跑去。
“快!快快快!”
“咦?”
只是刚跑到一半,他又停住了脚步。
看着身旁不断路过的衙差们,心里忽然一喜。
衙差们都跑去救火了,天赐良机啊!
张煊怀着激动的心情,又快速返回身去,在县衙周边查看了一圈,发现果然,因为库房失火,县衙里空空荡荡,周边居然都没人守卫了!
“这个时候要是趁乱,把袁芷杉给偷出去……”
哈哈,这年代又没有摄像头,谁知道是自己干的。
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