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略出得驿站,拿着地址,找到司徒袁府后,被告知袁绍吃席去了。接着东问西问,一番七弯八拐后,总算找到袁绍了——胡广的府邸。
到了胡府人又多气氛又乱,官员、士大夫还有那些百无聊赖的各府掾属们打着官腔、说着空话,略以汝南周氏及太学生名头,喜怒不形于色,见人话言,鬼谓鬼者应之。
胡广字伯始,南郡华容人也。博学多闻,学究五经,古今术艺毕览之。然性圆滑,以行中庸之道著闻,素于帝、外戚、宦者、党人诸方窘不泥泥,展其中庸之道。历事六朝,历官三十余年,史称“一履司空,乃作司徒,三登太尉”。在陈蕃死后为太傅,年八十二,屈指算以纵横官五十五载,危海沉浮间唯梁主不动。京师为谚曰:“万事不理问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
如今他死了,谥封为文恭候,并赐葬原陵,满朝官员都碍于他圣眷极高前来吊唁。
少时丧礼已毕,胡府又张罗着留所来官员及子弟亲属们用饭。周略抱着不吃白不吃,吃罢抬屁股回太学署的心思也入了席。以其未入仕,乃就院案。第中席亦分三六九等:公侯子弟、经学世家子弟在上列席,然后为九卿、郡守子弟,然后为诸郎、地方清流、部曹从官之属。
周略已经找到了袁绍:
时诸仆伺衣少年公子来,见其:生得一米八长,肩阔壮,头服通天冠,衣青蜀锦,腰系绣缘金帛,足悖涌黑云履,一身服颇重素雅;细往看之,其人生宽额白面,一对又粗浓的眉直入鬓角,双眸炯大而有神,鼻直口阔,大耳朝怀,齿白唇红,微三绺细须——好一位美好秀色人物!
周略赶忙打招呼:“本初!这里!”
“孟经?!”袁绍看了看周略:“弟何寻得此?”
“司徒府告之。自打汝南起身来,真是日夜思阿兄!”周略作揖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哈哈!君才气不减啊!”袁绍邀请周略入座。
不过袁绍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因为排在二等席位——按理说袁氏乃经学世家,又属三公之后,当居头角,何为坐此。
就在这时,袁绍邻座的一人起身作揖道:“得与本初兄邻,小弟三生有幸!君近来可好啊?”
周略细瞧了那人一番:一米六五的个子,腰挎长剑,白净脸膛,元宝耳,浓眉大眼透,只可惜塌鼻梁把他的相给破了,再加上厚嘴唇,实在是谈不上英俊;但是眼神含儿不漏,却微微透着一股英豪之气。
“是孟德呀!好好,不过我这人生来运道就差一些。”袁绍阴沉着脸不冷不热地说。
“居然是曹老板!”略惊而起揖曰:“在下太学生,汝南安城周略,周孟经。见曹君!”
曹操闻言起身正色报之:“沛国谯县曹操,曹孟德!
曹操坐在这里是因为他父亲是九卿之一的“大鸿胪”。但是他也挺尴尬的:附近没有一个熟人,那些陌生的公侯子弟又怎么会主动张口向他这个宦竖遗丑打招呼呢?
曹操见袁绍色不悦,因问:“袁君何面目不顺?”
“何会?大顺!六六大顺!俺非正经之袁氏,何以配闹?”袁绍愈言不知。
曹操闻其言别扭,不复与语,但取箸自啖。然周略明镜似的——因为袁术袁公路坐在头等席位。
周略觉得好笑:这袁本初平日为人倒也大度,没想到今天却为没坐到头等席位生气,可见也是小心眼儿的人!
“孟德!”袁绍遽言:“君知吾弟否?”
“这?”曹操未尝闻其兄弟,顺绍指以望之。见头席中有案前坐二人:一乃袁逢长子,今议郎袁基,次是与己年岁相仿者,但是面容消瘦。
“此骷髅也。”袁绍竟称从弟。
“不知令弟何称呼?”
“袁术袁公路,嫡也!”袁绍此言阴怪之。
曹操乃会意暗道:绍从兄从弟皆坐头席,独同坐耳。
旋即问道:“本…本初何不……与其一处?”
“坐在一起?”袁绍冷笑:“俺配邪?”
“咋?”
“刚才胡府家人招呼我们就座,头等乃余席二位矣。俺新欲坐,俺那好兄弟乃推俺旁,对胡家仆面儿曰:‘此间待公族子弟尔!汝家婢妾养,且过继,何公族子弟也?’孟经、孟德,汝等且闻之,此是人言乎?俺那大兄不问教之,还劝俺坐于是,真是欺侮俺这个庶出的!”说着袁绍差点儿掉下眼泪来。
曹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