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一人免费」的优惠方案,她终于用得上;夜晚总觉得房子太静,多了一个人的走动声,死寂的空气都活了起来,起码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他是个很好的伴,她想。
当她想安静时,他不会打扰她,有时甚至可以不说一句话地坐上一整天,那是长期惯于孤单的人才做得到的,像是忘记旁边有人,习惯无人对话。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头一回,她难得在上班时间闪了神,只因为想起他。
他一个人在家,应该没问题吧?
他看起来像个初生婴儿,似乎对这个世界很陌生,早上她要出门前,还重复教了一遍微波炉的使用方法,再三确认他一个人真的没问题。
「等你,回来。」早上出门前,他这么对她说。
本来他是想跟的,但是她说:「不可以,要乖乖在家里等。」
于是他硬生生收住步伐,站在大门口目送她离开。
等你,回来。
头一回有人对她说这句话,等她回家。第一次,她觉得下班是这么值得期待的事情,难怪同事一到下班心情都特别愉快。
回家——
细细低回品味这两个字,心,缓缓飞扬了起来。
傍晚回来时,他就站在同样的地方,等待她。
她牵着他的手,一同进屋去。
准备晚餐时,发现那份替他准备好、放在微波炉的午餐没有动用,问他,他恍惚思索了一下。「……忘了。」
忘了?连吃都可以忘?
一直过了好几天,52号的双胞胎姊妹告诉她,每天她出门后,他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直等到她回来。
一天晚上,她半夜醒来,下床喝水,打开房门,一团不知名物体堵在门口,她差点一脚踩上去。
定神一看,是他,狼形的他,趴卧在她房前。
他每晚都这样吗?
回到家的第一晚,她整理了隔壁的客房,铺好被子,一切都帮他打理得妥贴安适。
他瞧着她的那种眼神,一点都不陌生,但她还是在那样的注视下,故作不懂地关上了房门。
她房里没有沙发可以再让他睡了。
她不许他进来,他就不会进来,对她的每一句话从不违逆,但是他也有他的执着,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潜意识里不去思考罢了。
她蹲身,轻抚狼躯上柔软的皮毛,它仰起黑幽幽的眸,无声与她对视。
说不上来为什么,它眼底那抹不知名的情绪,带着一缕不明显的悲伤,她不是很懂,但已经足以让她软下心来,每每它露出这样的眼神,她就会无法抗拒地妥协。
「去房间把枕头带来。」
它一跃而起,往房门奔去,她几乎可以感受到它快乐得想摇尾巴的情绪。
不一会儿,它叼着枕头进来,在床边停住,放下枕头,两只前足趴上去,满足地侧着头,调整出可以看见她的角度,想睡了。
她上前去,抽起枕头放到床上,掀开床被,拍拍身侧的空位。「睡这里。」
读出它眼中一抹诧异,她笑笑地补充:「冬天很冷,不可以睡地板。再说,有你在旁边,应该可以让我取暖吧?对了,你睡觉会磨牙吗?」
它摇摇头。
「会也没关系,别磨着、磨着磨到我颈子上就可以了,没问题吧?」
没有。
这样,就可以了吗?
它迟疑了一阵,缓慢地跃上床铺,蜷卧在她身侧。
她摸摸它雪白的毛。「那么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她拉上被子,径自睡了。
它思考好一会儿,缓慢地偎向她,如她说的那样,以丰润狼毛为她御寒,换她一夜好眠。
第二章
后来,宁夜开始带他一起去上班,可是还是不能进去她工作的地方。
公司楼下有咖啡厅、书店,他可以看一下报纸和杂志,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她就会下来找他,一起吃饭。
他喜欢这样,比起在家里等她,他比较喜欢这样。
快要中午了,他看着她买给他的表。她教会他怎么看时间以后,他就可以倒数看到她的时间。
他把报纸一张张折好归位,端坐好等待她的到来。
中午上班族的用餐人潮涌出,她还没来。
腕上指针走过预定的刻度,她还是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