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庄清菀没有回头也猜到了来人是谁，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更不愿意看见他。

“今天感觉怎么样？“日光落在女人娇俏的身躯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虚幻而圣洁，左煜脱下外套走到阳台上，和她一起看向远方。

“左煜…”

她像是很久都没有发出过声音了，但是沙哑的嗓音配上眼前这份旖旎，着实曼妙地很，左煜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等她接着说下去。

“你说，自由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像是喝了酒，语气都有些懒散，不过闻到她的周身并没有酒味，左煜这才放下了心。

“你现在是孕妇，别整天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皱眉看着她，而庄清菀却依旧看着不知名的远方，脸上的神情不悲不喜。

“我从小就觉得自己运气特别不好。”

她淡淡地开口，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下我们离开了，爸爸身体又有残疾，所以我在学校里经常因为出生不好被人欺负。后来好不容易长大了吧，偏偏又遇上了你。”

“原来我也是你不幸人生的一环。”

左煜笑了起来，他非但没有因为她的话动怒，反而觉得今天这个小女人有那么些可爱。

庄清菀瞥了他一眼，屈膝将身体环抱了起来，每当她觉得没有安全感的时候都喜欢这么抱住自己。

“左煜，我好久都没有回家看过我爸爸了。”

“所以？”

“所以我想回去看看他可以吗？”

她仰起头，黝黑的眼珠如同初生的小鹿，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左煜的心怦然一动，鬼使神差地就同意了。

“明天我送你回去。”

庄清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他意想中的欣喜，更没有其他任何情绪的显露，似乎无论他答应或是不答应，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左煜深深地看着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晨光才不过刚刚铺满大地，庄清菀就在左煜的示意下坐上了他的车，她安静、温顺，听话就像是一只小羊羔，而左煜却逐渐感到了不满。

他假借帮她扣安全带的时机刻意贴近她，隔着薄薄的衣衫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他低头看向她，却见她只是不悲不喜地看向远方，既不躲避，也不迎合，从她的反应看来似乎是对自己的这番作为毫不在意。

左煜忽然没来由地有些不安，他宁愿看见她气鼓鼓地瞪他，大声地让他走开，也好过像现在这样了无生气。

“庄清菀，你看着我。”

左煜双手捏着她的肩，神情严肃，庄清菀竟也听话地把头转向了他，乖顺无比。

她的睫毛很长，大概是因为许久不见阳光的缘故，皮肤呈现一种毫无血色的苍白，她的眼睛看着他，却又像谁都没有看，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眸子此刻只余下一片黯淡无光的死灰。

无力的感觉再度袭来，左煜默默地放开了她，按下了汽车的启动按钮。

“走吧，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