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在这儿?”言外之意,他不该去看看瑾王吗?
“先出来透透气罢了。”言柒一笑,转而问道,“瑾王可是醒了?”
“还没,不过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
“毒可清了?”
“哦?世子怎知王是中了毒?”汶御医似乎很是惊异,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
“小时候接触过一些医书。”他当然知道,她是中了毒,就算没有医书。
“世子所说不差,王是中了毒,只是这毒很是罕见,要配出解药,至少要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竟然要这么久?!言柒忽的一阵胸口发闷,想要说什么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汶御医摸了摸留了一下巴的胡须,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他问:“七世子既然知道这是毒,那应该能给出些提议才是。”
“这……”
“不如世子就随汶某去朝凤殿看看。”
“也好。”言柒点头。
汶御医拱手一礼,微抬右手,一路引着言柒,前往朝凤殿。
朝凤殿中,依然是徵儿一人守着。
徵儿见汶御医领着言柒过来了,起身对两人一礼。
“徵儿去倒些温水过来。”汶御医吩咐道。
徵儿欠身便退了下去。
“世子,请。”
言柒颔首,先一步去了内殿。
内殿的锦榻上,听禹静静地躺着,殿中已经点了微弱的烛火,一闪一闪,把她本就因受伤变得脆弱的脸烘托更加不堪一击。
本欲继续往前走的脚步一滞,停在了原地,他再想往前走,却发现他根本就走不动,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肆意揉撵着他的心口,让他尝到了一种莫名的疼痛。
身后汶御医也不催他,只是面带浅笑静静地看着他。
直到徵儿一人将温水端来,那两人仍然未动,开始是什么姿势,现在还是什么姿势。
“汶老先生,世子,你们这是……”徵儿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两个一人微笑、一人表情不明。
似是被这么一唤,唤回了心绪,言柒回头看向徵儿手中的温水,只手接过,便去了榻边。
“下去吧。”汶御医对徵儿笑笑。
徵儿退下,汶御医朝言柒一礼,“七世子,纹某人就先去抓药了。”
言柒点头,汶御医退下。
殿内只剩两人,终于清净了许多。
言柒暗自松了口气,看听禹睡得安稳,便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榻上。
言柒太息,向前挪了挪,离她更近些,骨节分明的手拨开她额间的长发,柔凉的指尖滑过她稍稍有些清瘦的脸颊,他又无奈叹息。
只这一次,以后绝对不会了。他在心里对她说,可他的心里话,她是听不到的。
言柒拧好了毛巾,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额上沁出的汗珠。
夕阳照在她温润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同时,也让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
夕阳,就是这样美好的存在。光,如今,温,如水。
榻上青光微闪,夕阳映在她腰间的玉坠上反射起一丝刺眼的光。
从她腰间取下玉佩,言柒有些不适应的微微眯起双眸,抬手遮住了刺眼的青光。
几乎与他的动作同时,一点更寒、更刺眼的光亮几乎穿透了他的指缝,刺瞎了他的双眼。
言柒迅速翻身站起,支手挡住了刺眼寒光。
榻前、榻上,四目对视,那中暗流肆意涌动,那中似乎还多了一份仇杀、一份吃惊。
握着刀锋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下,一滴接着一滴,滴在丝绒的地毯上,言柒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榻上已经坐起的人。
紧握着匕首的手反手一扣,她撑着锦榻站起,反手一用力,将匕首又送出几寸,直接撕裂了言柒的掌心。
那鲜血喷洒更甚,留进他的袖口,顺着他白衣的衣袖无尽滴下。
她,是要杀他。
她竟然不懂。
言柒眼中滑过一丝落寞,握着匕首的手甘愿一松。
噗!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在这偌大的宫殿中响起。
他从不知,原来中人一刀的感觉会这么疼,他更不知,真的会有一天,她亲手将她手里的刀送到他胸口。
可匕首,还是歪了,只中了他的肩膀,只浅浅的没了一毫。
她是下不去手的,无论给她多大的理由。
“丰言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