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
大致是论够了,众臣同时收声,尉迟英上前一步,已年过花甲却仍是机敏相当,尉迟英又一拜,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微臣以为,此为良策,瑾州求得民生民乐,两州和谛,实力大增,到时即可减少伤亡。”
“王,末将以为此计不可。”冀桑青忙不上前,“若想瑾雍结合,必先思考一问,若有朝一日,帝都拿下,该谁为帝。”
“冀将军所言极是。”言柒淡笑道,“朝纲伦理,却是变幻无常。”
“末将并无心挑拨王与七世子的关系,只是,这史中曾有不少权势众臣惨遭诛杀,微臣只是不赞同尉迟大人一计。”
“尉迟大人,若雍州众臣推世子为帝,你该如何?”
瑾王此话,不是问话,而是提醒。尉迟英默认这一点,他又一拜,对言柒道:“世子雄心壮志,待他日世子功成名就,可还会有瑾州一席之地?又是否还同今日,与我王行若知己?”
言柒浅浅道,却是让人忠信:“若有那一日,吾以性命起誓,吾丰言柒绝不动瑾州一寸、不动瑾王一毫。”
“瑾州还是瑾州?”尉迟英问。
“是。”言柒答。
“王是王,臣是臣?”
“是。”
“多谢世子。”尉迟英不再发问,躬身退回原位。
言柒颔首,又道:“反之,若瑾王为帝呢?”
“同世子所言,雍州是雍州,王是王,臣是臣。”听禹答道。
“世子觉得,我王可否坐拥天下?”万俟尘上前一步,沉声问道。
“瑾王风华绝代、女中尧舜,为王为帝皆是首选。”
“如若有朝一日,帝位空缺,我臣重推我王为帝,世子该如何?”
也就是说,瑾州会反了?言柒未见有何异常反应,道:“但求国泰民安。”
“那此三种情况,雍王后又该如何?”文崇天补上一问道。
“王妃所求亦是雍州安好,并且王妃手握兵力,较瑾州微乎其微,文丞相不必如此在意。”言柒一字一句道。
文崇天不否认,他道:“世子所言,老臣是否可以理解为若王妃与瑾州发生矛盾,世子不会与雍王后同踩一船?”
“丞相,”久未说话的听禹此时出声警示道,声音有些许低沉,“雍王后怎么说也是世子乃至孤王的长辈,岂容得在朝堂之上议论。”
“是,微臣知错。”文崇天俯首退下。
“即日起,如此话题便别再议论了。若被本王听到,必予以重惩。”听禹沉声道,红衣墨发,绝代风华,于殿中明耀生姿,无限芳华。
“臣谨遵王令。”众臣齐口应到。
朝会退下,听禹仰在椅上,揉了揉有些闷疼的太阳穴,略带沉闷的叹了口气。
言柒不动声色地看向她,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他正欲说什么,门外便传来一阵尖细的内饰声音,“禀王,越将军求见。”
“叫他进来。”听禹缓缓起身,声线微沉。
殿门推开,已穿着常服的越听风大步走了进来,待到殿中,单膝跪下,“末将叩见王,见过世子。”
“起来坐吧。”听禹还未缓解头痛,声音很轻。
“谢王。”越听风应言坐下。
“方才朝会,将军何在?”听禹略抬眼睑,声音有些冰霜。
“回王,末将去了军中。”越听风俯首道,“军中来一人,末将稍作打听。”
听禹点头,示意明白。“将军此次来何事?”
“养母逝世十五年,依家中习惯,十五年为一坎,若无人守护,则不能轮回,末将想恢复本姓,为她戴这十五年孝。”越听风伤感道。
“原来是这回事,本王倒是给忘了。”听禹由心泛出一点自责,“如此将军便歇息几日,军中琐事暂时交予冀将军罢。”
“是,多谢王。”越听风弯身一拜,转而又道,只是语气多少有些为难,“王,末将……末将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将军请讲。”
“末将想请王收回先王所赐称谓。”
听禹敲了敲座椅扶手,倒也理解。他是怕回了家中,带着这三个字会让他的养母被邻居嗤笑罢。听禹笑道:“将军孝心可嘉,孤便允你,但是,只是暂时剔掉越听风头衔,待你回朝,便还是越听风。”
“末将谢王。”
听禹无所谓一笑,“将军还有事?”
“无事了。”越听风抬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