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衡第二天就醒过来了,精神还算挺好。由于是狗咬伤,要留在医院做详细的检查,我也没有多少事,便让其他人照顾他。
走在张扬从前居住的地方,心情十分的复杂。
明明是白天了,这里幽静得让人发怵。小道一边全是密密麻麻不知名的树木,还没有长成可以跟这里融为一体。另一边有一个稍有坡度的草坪,草坪下是一条拦截的小溪,小溪对面是一片小树林连接成的公园。时不时有几只大鸟小鸟从树梢中掠出来,惊叫着飞起来,饶了一圈,飞到别处去。
我穿着连衣长裙,拎着个小包,包包里放着那别墅的房产证明和一本发黄的日记本,我还没有翻阅。
不知怎么的,我总隐隐约约觉得身边哪个地方有人正跟着我。本来快速迈着的步子慢慢地缓了下来。自从经历了那可怕地下室之后,我的心有了一片阴影,对周围的事物变得十分的敏感。
用余光往后悄悄地扫视着,我不能让那暗中的人发现我,那个人躲了起来,我趁着这个空档赶紧拐进了旁边的低矮灌木丛。猫着身子慢慢地转移,果然,那人飞快地往我的方向跑来。看那来人的身子很轻盈,但步子很笨重。
“啊,明明刚才还在这里,怎么这会凭空消失了呢?”那人转身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了她的脸:莫小言。
“哎……”我本想站起来走到她跟前跟她打个招呼,可是,另一张可怕的面孔出现了,我刚到喉咙边的声音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莫正一身黑衣裤打扮,头上一顶低低的鸭舌帽,双手戴着黑色的皮手套,亲昵地抚摸着莫小言的脑袋。“你怎么来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杜蒙雅,一眨眼就不见了。”莫小言的脸十分的清秀,除了唇上淡淡的颜色,没有任何的装饰。“哥哥,你看到她了吗?”
“杜蒙雅?”莫正的脸上明显微微触动,但也没有发作出来。
“哎,哥哥,今天怎么不见你把小思带出来呢?”莫小言双手放在肚子上,这会,我发现她的肚子有点微微隆起了。“死了。”莫正淡淡地说道。
莫小言十分惊讶,“什么,死了?”
“哦,没有,我将它放在家里了。对了,小言,你怎么来这里了,他都已经不在这里了呀!再说了,你回来跟哥哥一起住不好吗?”莫正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张扬原来居住的别墅上,微微地眯了起来,我隔着一小段距离都能感受到那散发出来的寒气,而他的目光有那么一秒落在了我藏身的地方。我怔了怔,难道他已经发现我了么?“回去吧,哥哥陪你回去。”
“不,我想到那里看看,我真的看到了杜蒙雅的身影,不过转眼的时候居然不见了。哥哥,你说杜蒙雅已经跟张扬离婚了,这会她来这里干什么?”莫小言有点气愤,更多的是兴奋,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不过,他们离婚了也是一件好事,杜蒙雅根本配不上张扬,哥哥,你说是不是?”
莫正的脸稍稍变了,“张扬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的目光已经往我这边的方向扫视着,我不敢动弹半分,隔着这一段的距离,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莫小言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十分的亲昵。
慢,我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他们都姓:莫。而莫小言曾将跟我说过,她有一个哥哥,出国留学,她每每跟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十分的自豪,还说,要是我没有跟张扬结婚,那我跟她哥哥就是绝配了。
我的心都在发抖了。
我赶紧翻开包包,包包里放着一张照片,正是张扬出轨那个时候被警方调查所拍到的。
照片还是原来的那张照片,张扬的笑容十分的灿烂。而紧挨着他旁边的这个女人,她的眼睛一汪秋水,我紧紧地盯着看,居然跟莫正的眼睛有几分的相似。我再一次将目光转向他们二人的时候,他们正往回走,我如释负重地舒了一口气。
就在我从那丛里走出来的时候,莫正居然折了回来,我拔腿就跑,他立马追在身后。
“杜蒙雅,你站住。”莫正边跑边喊道。
这个时候,能乖乖站住的人,不是脑残就是神经病。我使劲地奔跑起来,对,张扬的别墅就在我前面,我立马转变方向。莫正在我身后不远处,一副要将我吃掉的样子。
钥匙,钥匙呢?
“杜蒙雅,你觉得这个时候,你能跑得掉吗?上次让你跑了,是你幸运,现在,我要让你给我的小思陪葬!”莫正缓了下来,冷笑着看我,我哆嗦地掏着那把崭新的钥匙,包包明明就那几样东西,我掏了许久都没有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