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身着火红色的骑装,熟练地坐在马背上手持缰绳看着绵延不断的丛林灌木,耳边传来风吹叶颤和猎物叫唤交杂的声音,让她异常兴奋。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皇家围猎,在西梁哪怕是公主也不一定有资格出现在皇家围猎场里,今年若不是孟箴闭门思过,按照她唯我独尊的性子,有的是别的法子阻止她与她争锋。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是这次分配给她的两个随从在后传来的声音。
孟漓暗叹,好不容易甩掉的人怎么又出现了?
她在马上利落地抽箭搭弓,姿势标准连续“嗖嗖嗖”地几下,远处两只野鸡就扑腾着翅膀被射倒在地,一只麋鹿中了一箭却未中要害还能挣扎着往更深处逃跑,那两个随从立刻赶到那儿去清点猎物。
她拽着缰绳调转马头往另一边抽鞭而去,还未奔驰多久就撞见了同在狩猎的尚婉锦、王龄和吴繁锦等人。
因是在猎场对于礼数也不是很在乎,她们也只是点头示意道:“见过五公主殿下。”
其他几个人对孟漓不是很了解不敢多言,只有尚婉锦问道:“怎地公主就孤身一人?随从也是不见的。”
“本宫故意甩开他们的,听他们没完没了地拍马屁觉得无趣极了。”孟漓耸了耸肩道。
突然“嗖嗖”几箭穿过了这几个姑娘的近旁,惊吓了她们和马,几个随从上前好不容易驯住了马再加上她们平日里也是习武出身也并未出了什么乱子。
孟漓离得稍远,只是将马绳拉紧安抚几下躁动的马便没什么了,她四处张望想着是谁做出那么不知分寸之事。
箭发处倒传来了男子的嬉笑声,惹得姑娘们又羞又气,王龄自幼跟着父亲镇守边关,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再加上她如男子般的气概可咽不下这口气:“尔等狂浪之徒还不速速到本姑娘面前道歉!”
他们倒也不知廉耻骑马上前还不忘说笑,其中一个公子哥白白胖胖眼睛眯成一条缝,猥琐咧嘴道:“哎呀,我还以为是几只兔子,没想到几箭出去,白兔子变成了美娇娥啊,哈哈哈哈”
王龄怒抽出马边的箭筒里的箭却被吴繁锦胆怯怯地阻止道:“王姐姐,这里是皇家围猎场,若是……若是闹大了事情影响不好,算了吧。”
孟漓一直不发声,见尚婉锦也不发声,只是背直挺面色严肃地看着过来的那几个纨绔子弟。
“他们如此不要脸,我若是不教训他们一下,他们当真以为我们女子竟如此懦弱了!”王龄丝毫不畏惧后果抽出三支弓箭一同齐发,她手臂的力道怕是连一些男子都要自愧不如了。
她也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每一箭都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马蹄边,为首的那个胖子拽不住缰绳吓得跌落在地,其他的人忙着安抚惊吓了的马匹管不得他。
姑娘们看着他们如此狼狈都纷纷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笑了起来。
吴繁锦却是满眼的惊惧:“我们快些走吧,他可是荣国公的孙子,若是让他眼熟了谁谁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几个姑娘听了赶紧逃离了现场,只剩下不怕事的王龄,波澜不惊的尚婉锦还有一个看热闹的她了。
“哎哟喂,我的腰啊,你们有本事报上名来,看本公子不把你们剥了皮!”这孙子被一群随从搀扶起来痛得呲牙咧嘴的也不忘叫嚣一番,“我爷爷可是荣国公,你们算个屁啊!”
王龄刚要回嘴却被孟漓抢了先,她最是瞧不惯这样无用还要扛着自家牌匾说话的人,冷冷清清道:“哦,我爷爷是先帝。”
这孙子还没反应过来:“先帝是个什么官?”
他身边的随从可都意识过来,甩下他跪地求饶。那些个跟班也是下马,虽然他们不知道对面的是公主还是亲王的郡主,但是看她气质超凡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尚婉锦在马上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继而轻飘飘地推波助澜道:“公主,这人如此不敬先帝是不是要禀报国君,诛他个九族什么的?”
他听到后吓得一个站不稳屁股直接砸地又是一声“哎哟”,但是他可顾不得疼痛立刻像狗一样匍匐在地上哭着喊着:“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啊!”
“呸,狗仗人势的东西。”王龄对此嗤之以鼻,嫌弃地骑着马往别处奔去。
她与尚婉锦对视了片刻想了一个主意,故意清了清嗓子道:“得了得了,那么大的人了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嫌丢人,你们今日所猎尽归本宫所有,就算是小小惩戒了。”
那孙子抹着鼻涕哽咽道:“谢……谢公主开……开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