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艰难地平复住了悲伤与喜悦相互交缠而出的情绪,但是依旧不愿意放开孟汜的胳膊,就想贪恋这一点点的依偎时间。
“姐姐,森弟其实也很想念你。”她将孟汜的衣角拽得更紧了些,“我们从来没有怨过姐姐。”
孟汜像是松了一口气道:“我更宁愿你们憎我怨我,这样你们或许还能更安全,这些年我远离西梁,森弟年幼被欺我也是无能为力,他也是无辜受我与母后所累。”
“姐姐此话怎讲,当年若不是母后心慈,我与森弟早就不知道白骨何存了。姐姐,我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你将脏兮兮满是伤痕的我牵出了冷宫,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世上真的还有比阳光还要温暖的人。”孟漓望着她素净的面容天真烂漫一笑。
“阿漓,我知道你为了我受了太多的苦,现在停下还来得及回头,前路茫茫谁也看不到尽头,我无可选择,而你还有得选,你没有必要……”孟汜抚摸着靠在她肩膀上的脑袋道。
孟漓勃然大怒起身道:“姐姐!”
孟汜未曾想她竟然反应如此激烈:“阿漓?”
她憋得通红的脸,转过身去两眼一闭悲戚道:“姐姐三年前丢下阿漓,今天也要再一次将阿漓丢下吗?”
她的一声质问令孟汜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若是哪一日姐姐觉得阿漓无用了,便杀了我吧。否则,我便永远缠着姐姐。”孟漓噗通跪地双手重叠行了大礼久久不愿抬起头来。
她今日才明白她始终低估了孟漓的毅力与魄力,她更低估了孟漓对她的姐妹情谊。
“阿漓你尽说些混话,快起来吧。”孟汜想要扶起她却被她拒绝。
“姐姐答应我,我再起来。”她执拗地跪着。
“好好好,我答应你,行了吧!”孟汜拿她没辙,待她起身后又嗔怪地用手指顶了顶她的额间,“我还第一次见非得威胁着别人杀死自己的。”
她捂着脑门吐着舌头歪着头道:“还不是姐姐的错。”
“是是是,是我的不是。”孟汜拉着她坐下问道,“腿可麻了?”
她敲打几下大腿:“还行,再多跪一会儿我就要一瘸一拐的走出去了。”
“若是这样,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我打了呢。”孟汜被她逗笑起来,气氛也不像方才般凝重。
“对了姐姐,我在宫外认识了一个奇才可为我们所用。可是他给我出了难题,非得让我解了他的难处方肯为我们所用。”
“是何方神圣让我们阿漓念念不忘啊?”孟汜不忘调笑了她一番。
孟漓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实乃一妖孽,名为宁华裳。”
“西梁三妖之一,我是听过她的大名的,只是她异常低调似乎很少踏出王府半步。”孟汜来了兴趣,“看来你对她已经有所了解了。”
她得到孟汜赞许的目光有些小得意道:“姐姐有所不知,这宁华裳本为男子却苦于命数预言所困,这廉郡王非得他做女儿身养,而他似乎背后有高人指点,天文地理,权谋大局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竟有如此之事,倒是一桩奇事。不过比之他我倒是更好奇他背后的高人。”孟汜端疑片刻,“那他有何条件?”
“恢复男儿身,要世子之位。”她言简意赅道。
孟汜正要回复她,便传来了敲门声:“启禀公主,丞相夫人求见。”
“我放手让你去做,任何人任何物尽你所用。”她相信孟漓的能力,而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便分心。
孟漓点头示意起身走到门口故意大声说道:“皇姐此番落魄还是不要摆什么嫡公主的架子了!”
丞相夫人在门外听见后不由得思量起她们的关系,本以为她们当年都是皇后宫里的,关系不该那么差才是,果然这宫里可没什么人情。
门一开,孟漓怒气冲冲地带着燕今和雀明便离开了,瞧都不瞧丞相夫人一眼。
“夫人?公主请您进去。”茉莉见她失神再提醒了一句,“丞相夫人?”
“哦,好的。”丞相夫人反应迟钝了一下。
进门后,她见那嫡公主并未受方才五公主的挑衅语句所不悦,反而给她的感觉是端庄沉稳。
“臣妇拜见公主,公主金安。”丞相夫人给她行的是全礼,并没有因为她的尴尬处境就随意对待。
“夫人快快请起,茉莉还不看茶。”孟汜故作狼狈尴尬样笑道。
丞相夫人入座后,一个浅笑右脸就露出了不太明显的酒窝,使得她和蔼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