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所有人都回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许睿尧一手插兜,一手举着一个盛了小半杯香槟的高脚杯缓步走来。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心腹祝钦弘和二弟许睿杰,后者在看清说话的是冯薇薇后表情便不大自然。
冯薇薇没想到居然被当面撞了个正着,脸上带了几分羞赧,但很快就被她切换自如的笑容盖了过去。
“大少,您大概不知道,我和她是大学同学,她当年……”
没等冯薇薇说完,许睿尧一张俊脸冷成了一块冰。他摆摆手,回头对许睿杰说,“本来身为做哥哥的,也不该在你接风宴上多说什么。不过这里毕竟是许家别庄,不是你在纽约上西区的公寓,注意你的身份,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家里带。”
许睿杰被这一顿抢白弄得颜面尽失,偏偏又不好对着一副“长兄如父”面孔的许睿尧发作,眼见始作俑者冯薇薇还一脸谄媚地朝许睿尧暗送秋波,气不打一处来,三步两步冲上去,对着那张前一刻还觉得娇媚动人的脸蛋就是一巴掌。
“贱人!尽给我丢人!还不滚出去!”
冯薇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脸半天回不过神来。
许睿尧拍了拍许睿杰的肩膀,口气语重心长,“适可而止,别给许家丢人。”
在周围异样的目光下,冯薇薇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捂着脸呜呜地哭了出来,嘴里嘟嘟囔囔的。无奈许睿杰下手太狠,那娇嫩的脸颊不过一会儿就肿得老高,五个手指印清晰地浮现在破了皮的嘴角边,一时半会儿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许睿尧手一扬,身边的祝钦弘立刻上前,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两个保安模样的人礼貌地把冯薇薇“请“了出去。
眼见冯薇薇狼狈的背影逐渐远去,安晓意固然松了口气,但当一转眼对上许睿尧那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时,刚下去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她怎么能忘了,天下乌鸦一般黑,何况许睿杰是许睿尧的亲弟弟……
心念一转间,她对冯薇薇又多了几分物伤其类的感慨。
许睿尧看着那双盈盈的杏眼中含了几丝伤感的神色,微微一笑,环过她的肩膀,将手中的香槟递到了她面前。
“1990年的Krug,尝尝?”
语气宠溺又亲昵,跟刚才的笑里藏刀简直判若两人。
安晓意下意识地想拒绝,自从被下药后的那晚,她再也不敢喝别人递过来的液体,无奈身体被他半抱着,玻璃杯冰冷的边缘又正好抵着她的唇,杯子倾斜的角度甚至能让她碰到金黄色的气泡。
察觉到了她的抗拒,许睿尧在她耳边吹气似的轻轻吐出两个字,“花瓶。”
安晓意眼一闭心一横,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小口香槟。
葡萄浓郁的芬芳在口中炸开,混合酒精的香气,结结实实的呛了她一下。
看着她略有些狼狈的捂住嘴咳嗽,许睿尧心情很好。他望着安晓意那双杏仁眼中浮起的水汽,就着杯子上她刚才喝过的地方,也慢慢啜了一口,喝完后甚至还故意碰了一下杯口边缘。
“很甜。”
安晓意只觉得这暧昧至极的动作让她五雷轰顶,整个脸都红了。
还许家大少呢,就是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