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玄暮才收回众人看来温柔至极的目光转身走回自己原来站的地方,重新上马后威风凛凛的吩咐所有人,“出发!”
随着玄暮的号令,车队开始缓缓前进起来。在马车上坐定的沈绾蔷感觉到马车的移动,心里一直强自压抑的不安和难受终于一起涌了上来,化作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娘娘……”同样待在马车上随侍的挽绘见状,小心的递给她一面毛巾,压低声音道:“娘娘仔细着些,别在下车的时候被玄暮殿下发现了徒惹他不快。”
没有料到挽绘有这样巧的心思,沈绾蔷略显惊诧的看了她一眼,唇边掀起一缕微笑,快慰的回答:“有你这句话在,我也觉得安心许多,到了离国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太难过。”
听到沈绾蔷这番夸奖的话,挽绘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然后低下头没有做声。
心情略有好转,沈绾蔷把毛巾又递给挽绘,略略往后靠在车壁上,有些倦怠的说:“今日起身得有些早,我先歇一歇,有什么事情你再叫我。”
“娘娘把这个垫在身后吧。”挽绘闻言,立刻从旁边拿了一个软垫,起身帮沈绾蔷好好的垫在身后,然后又整理了一番。
“你没事也坐下来歇着吧。”沈绾蔷向来不是难为别人的人,闭上眼睛之前如此说。
挽绘微笑点头,“奴婢知道了,娘娘好好歇着吧。”
渐渐的,马车里便只有沈绾蔷均匀的呼吸声。挽绘把周围整理了一番,也坐了下来,不过并没有放松,只是略靠着车壁,依然警醒的听着外面传来的任何动静。
就在此时,皇后正端着自己特地吩咐御膳房炖的一小碗极品血燕坐在皇帝身边,力劝皇帝吃下。
“太子虽然说是失踪了,但臣妾相信太子绝对不会有事,太子可是陛下的亲子和我们焱国未来的君主,必然吉人自有天相。”皇后一脸温柔贤惠,丝毫看不出任何机关算计。就在刚才,太子炽罹在南边失踪的消息终于传到盛阳城,也传到了皇宫中。
焱国皇帝今年不过四十余岁,一脸愠怒的坐在銮座上,眉宇间依稀能看出和炽罹有三四分的相似,只是并没有炽罹那般精致。
听了皇后的权威,皇帝脸上表情略有缓和,但依然没有接过盛着燕窝的玉碗,只是犹疑消沉的说:“这些年,朕也只有太子一个孩子,朕总觉得是因为当年枫氏的缘故,所以朕受了上天的惩罚。可是现如今连太子也出了事情,朕……”
“这本就不是陛下的错,陛下何必如此想。”皇后忙着打断,她最怕是就是皇帝提到当年的事情和枫宁语,那是她最心虚的事情。
正处于低沉中的皇帝并没有发现皇后的异样,只是沉溺在自己消沉的想法里,摇着头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心不在焉的从皇后手中接过玉碗。
思忖着皇帝现在应该是最容易被说动的时候,皇后于是一边暗暗的打量着他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陛下,其实如果……”刚刚开口,皇后忽然看见一个小太监正在向自己使眼色,心脏不由得一沉。这个小太监是自己放在这里的心腹,却在这个时候冒着危险联络自己,必然是出了什么意外的事情。想到这儿,皇后再也说不下去。
“皇后想说什么,怎么不说了?”皇帝正慢慢的吃着燕窝,听皇后的话说到一半,有些疑惑的催促道。
勉强自己笑了笑,皇后站起来道:“臣妾只是想起来还吩咐御膳房给陛下做的别的东西,陛下先容臣妾告退罢,臣妾去去就来。”
因为当年枫宁语的事情,皇帝这么多年一直觉得自己愧对皇后,所以闻言也没有多问,挥了挥手就让她下去了。
脸上挂着笑退出去,皇后在回头的一瞬间神色已经冷落下来,然后匆匆的走向偏殿,正有一个刚刚从宫门口回来的宫女在偏殿等着向她回报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走进偏殿之后,皇后立刻命人在外面把手,然后只留下宫女对自己禀报了刚刚得知的事情。
听完回禀,晓是皇后也吃了一惊,眼睛发直的看着前方,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