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蔷在马车上睡得十分安逸,冷不丁的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有些剧烈的振动立刻让她醒转过来,犹疑的看着挽绘,“这是到了什么地方,马车怎么忽然停了下来?”
挽绘正坐在对面掀起帘子往外看着,闻言手回头道:“回娘娘的话,咱们刚刚出城,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停下来。”
“哦?”沈绾蔷闻言微微皱眉,也掀起自己身后的帘子想看一看外面是什么情况,虽然知道不可能,心中却隐隐起了一丝波澜。
然而还没等沈绾蔷把帘子掀起来,外面就传来了一个侍卫的声音,“殿下派属下来告知锦妃娘娘不必担心,只是前路有些坎坷,殿下已经派人前去整顿,稍后就可以启程。”
心慢慢的定下来,沈绾蔷莫名的自嘲微笑,轻拂着衣裳上根本不存在的浮灰,“本宫知道了,请回禀殿下,让他费心了。”
果然没过很长时间,马车又动了起来,沈绾蔷此时已再无不切实的想法,只是默默的坐在马车上,连歇息的心思也没有,只是望着脚下发呆。
挽绘自然不知道沈绾蔷那些半转千回的心思,见天如此只能默默的陪伴着,时不时的第一杯茶或者一块点心到天手里。沈绾蔷也不管挽绘递过来的是什么,照单全收,只是不说话。
这样大概又过了有两刻钟的时间,马车毫无征兆的又一次停了下来。这一次却和刚才的一次完全不同,停下的极快,惯性作用让沈绾蔷瞬间就撞到了马车内壁上。
“娘娘!”挽绘反应很快,立刻拉住沈绾蔷,自己却险险的跌坐在地上,距离马车门口只有一只手不过的距离,没有直接滚到外面算是运气极好了。
望着挽绘狼狈的样子,沈绾蔷忽然生出许多恼怒,理智还来不及阻止她就已经站了起来,理了理头上的发饰,雍容道:“挽绘,陪本宫出去看看又出了什么事情。”
挽绘大抵看出沈绾蔷心情不佳,也不敢忤逆她,低应了一声就扶着她下了马车。
所有的人马都已经停了下来,仿佛是前面出了什么事情。沈绾蔷目不斜视的直接走上前,最两边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视若无睹。
终于走到最前方,沈绾蔷隐隐看见玄暮坐在马上似乎正在与对面的一个人对峙。
看清楚玄暮之后,沈绾蔷又调转视线看向对面的人。然而她刚刚看过去,整个人却仿佛就被钉在了原地,再不能动一下。
站在玄暮对面的男子没有骑乘,也没有随从,只是一个人孑孑独立在对面,一身玄衫,负手而立,不是炽罹,还能是谁?
眨了眨眼睛,沈绾蔷的视线忽然模糊起来,努力的看着那个人,只唯恐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此时沈绾蔷站的位置距离玄暮和炽罹已经不算太远,玄暮因为背对还没有看见沈绾蔷,炽罹却已经看见了她。俊美如神的脸上忽地绽放出一缕清淡却炫目的微笑,炽罹缓缓的伸出一只手,目光穿梭过众人直直的落到沈绾蔷身上,“绾蔷,到我这儿来。”
泪水迅速的涌上眼眶,沈绾蔷深深的回视着炽罹,万般委屈千般辛苦一起涌上来,然后猛地放开挽绘,不顾一起的飞奔过去。
这个状况显然不在任何人的意料之内,所以沈绾蔷竟然意外的没有遇到任何阻力,顺利的到达了炽罹面前,昂起头一边流泪一边看着他。
“让你受苦了。”炽罹冷冽惯了的面容现在却极为柔和,甚至藏着一丝旁人发觉不了的愧疚。
摇头,再摇头,用力的摇头,沈绾蔷只是痴迷般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仿佛被泥沙灌满,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你且放心,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带走。”炽罹见沈绾蔷这般,也没用再说什么,只是负手徐徐往前走了两步,把她挡在自己身后。
与此同时,玄暮也已经反应过来,冷漠的看着炽罹,“原来是太子殿下,不过太子殿下现在这般是想做什么?茵儿可是帝后圣旨许给我的锦妃。”
“茵儿?锦妃?”炽罹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大皇子莫非糊涂了?原虢国锦茵公主已是我府上夫人,又如何能许给皇子为妃?更何况,”炽罹转过头又看了看沈绾蔷,“绾蔷并非锦茵公主。”
面色微微一变,玄暮的目光越发犀利,浑身上下充满了宛如猎鹰般的锐气,“太子如此说,是准备给我如何一个说法?难不成我们离国就要受太子如此愚弄?”
“锦茵公主,还望您亲自出来说明一番。”炽罹对玄暮的愤怒全然不理会,只是目光轻轻扫过他后方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