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重要的意义。还有,既然你是荣芯的女儿,就是我荣耀的女儿,我……
我不想和什么豪门大户扯上关系,也不想回到荣家去,所以我赶在他说出后面的话之前,点了点头。
荣芯和我素未谋面,对我而言,她不过就是生了我一场而已。如果这条手链对他比对我有更深刻的意义,那就给他又何妨?
荣耀说:谢谢你。又深深的看了林牧白一眼,才撑着伞朝远处走去。
林牧白对我说:过去吧。
荣芯的墓碑上简简单单的刻着“荣芯”两个字和她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一双单眼皮大眼,睫毛浓密得像是两把扇子,算子挺俏,眉微弯,脸微瘦,微微笑着,嘴角边有隐隐的梨窝。我站在墓碑前面,面对着这样一张和我极像的脸,说不出话来。
阿彦扑闪着他的大眼睛问林牧白:爹地,妈咪为什么会在上面?
他没见过荣芯,自然分辨不出荣芯和我的区别。林牧白说:来,儿子,这是你外婆。
他站在墓碑前面,从小田手里接过花,放在墓碑前。
他说:妈,我是牧白,小染的前夫。抱歉没有早一些找到你,没有在我和她还是夫妻的时候一起来看望。妈,这是我们的儿子阿彦,以后,他会代替我照顾小染,保护她,陪伴她。您九泉下有知,也请安心。
我看向他,天青色的烟雨天里,他穿着黑色的风衣,明明那么近,我却觉得越来越遥远。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为我做了,是不是等所有的事情都做完的那一刻,他就会离开我?
莫名的恐慌在这样迷雾一般的天气里渐渐蔓延,我却不能问出口一个字。
我移回目光,落在墓碑之上,心里默念着:妈,我不怨你,不恨你了。我知道阿彦就是我的孩子的刹那,我当了母亲的刹那,我就知道,没有哪一个母亲会愿意舍弃掉自己的孩子。你在那边还好吗?妈,如果你泉下有知的话,能不能保佑林牧白,保佑他健健康康?
林牧白抱着阿彦去了另一边,小田也跟过去了。
我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到名字,想像着她的一生,不知道我的父亲和她是如何的相识,是否相爱?想像着她是否曾经来找过我?想像着我们是否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在某一时刻在这世上偶遇过。
手指触到凹凸不平的起伏,仔细分辨,在墓碑的左下脚刻着几竖字:莫道情伤苦,年小不知味,待到染上侵蚀骨,再问花开未?
这就是我的名字的由来么?因为这样的一首诗,所以她千交代万交代院长,勿必给我用莫小染这个名字?
莫道情伤苦,年小不知味。她的爱是青梅竹马?
或许是因为躺在这里的人和我有着血缘关系,对于她的过去,我竟很想知道。至少,会很想知道摘了我名字的这首小诗出自谁之手。
我还在沉思,就听车声由远而近,罗医生穿着白大褂奔过来,连伞也没打。
走过我,问林先生在哪里?
我说,和阿彦小田去了那边。
罗医生说:莫小姐知不知道林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他的身体机能现在下降得很快,免疫力等等也都不强,这样的阴雨天,万一受了凉,后果不堪设想。
被罗医生这么一说,我只得匆匆站了起来,对墓碑上的人说:妈,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希望你能保佑林牧白,保佑他健康。
只要他健康!这是我现在唯一想许的愿望。
小田一直替林牧白打着伞,阿彦喜欢烟雨迷蒙的湖面,指着对我说:妈咪,大镜子!
阿彦的童言稚语总能轻易的逗人发笑,我接过他,点了点头附和着说:嗯,平静的湖面就像大镜子。
那边罗医生取出了听诊器和温度计,就地给林牧白做检查。
我心里慌得跟什么似的,刚刚来的路上他就不太舒服,再加上被罗医生刚刚那样的训斥了一顿,我登时觉出了问题的严重性,连阿彦又同我讲了些什么都没有听见。
所幸的是,罗医生检查完松了口气,连带的,我也松了口气。
林牧白说:罗医生,你太紧张了。走过来将我和儿子搂在一起抱了抱,说:我们回家?
才上车,林牧白的手机就响了,没有避开我们,他接了起来:石头?怎么样?
才听了两句,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好:怎么会这样?颜志胜那只老狐狸……
他看了我一眼,顿住了话头说:你人在哪里?好,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