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便叫了欣儿并应先来,前来证实这一切。
欣儿向夫人说明了一切,也说了绿珠与应先已知少江怪病之事,与绿珠所说的是一个样子,且欣儿毕竟曾跟了夫人多年,夫人也是信欣儿几分的,这才信了绿珠与欣儿的话。
只是还有一事是夫人所担心的,夫人说:“这事少江原是不知的,只是方才应先来告诉我这些事之前,我叫了少江来,问了他些关于这事的一些事,并一并将这事告诉了他,然只说诗中意境孤寂,并不敢说那具体内容,他只说没有的事,是我多想了,或许他是以为是应先所作吧,也并不上心。只是对那诗有些好奇,我只说没在手边,才没给他看。”
夫人又说:“少江这会子出了家门办事,若晚间回来,必还会提及这事,只是这诗还是不能以小可姑娘的名义交与少江手中,然我们又该如何告诉少江?”
应先并不说话,只等别人说着。绿珠思索了片刻,便说:“倒不如就说这诗是应先所作如何?”
夫人会心的一笑,说道:“好孩子,我也正是这个意思,看来还是绿珠你识大局,竟如此贤惠,只是要委屈了你了。”
绿珠只说:“眼下也只能这样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夫人又转向应先说:“你可否愿意?”
应先忙说:“应先愿意为了二少爷做任何事,只是这样只恐怕会委屈了二少奶奶,还请夫人三思,另寻他法。”
夫人笑说:“行了,只要你愿意便可,哪还有他法可寻,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我也知道你们的意思,只是以后少江待你好后,万万不可欺负绿珠才是。”又说,“这样也好,我也并不瞒你们,本打算让应先来年秋天试着穿上一袭蓝衣去捡些枫叶,以引起少江的念想,也可让应先早日为方家绵延后代,如今看来还不是早晚的事。”
应先忙应着,说:“夫人说的是。应先必会遵从夫人的吩咐。既如此说,我倒不如再准备一袭蓝衣才是。”夫人便应允了。应先依旧一脸平静。
应先果然凭借着那一句“九重枫叶红似火”并一袭蓝衣得到了少江所谓的爱。
绿珠从此也便很少见少江抑或说是除了晚饭期间从未见过。绿珠为少江的怪病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仅凭一首诗并一袭蓝衣就会拥有一个人的爱。
绿珠恍惚间觉得这爱是这般不可靠,又是这般容易得到与失去。然绿珠却丝毫没有伤心,因她终于摆脱了少江。
过去她得到少江莫名其妙的爱时,总想着要躲避,因她那时已由看不透少江到了被少江所伤的地步。而如今她却可以坦然地正视少江了,因为他们之间成为了陌生人,不必再有所担心。
绿珠知道她自己从未爱上过少江,一刻也没有,只是在第一眼时觉得或许能寄托终身而已,然很快她便知道她错了,也对自己的人生绝望了。
后来的几日,绿珠依然闲得无聊,便常去芳华那里坐坐,偶尔也会碰上少清,然那时她只会坐上片刻便回去,免得对少清徒增思念、伤心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