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府上的管家方五又是见钱眼开之人,给他些好处必定通融,况且这小可也并非重犯,虽少江现在不好名正言顺地时常带她进来,然扮作下人跟别人进来,谁又会或敢说些什么呢?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不说罢了。
只有一事,绿珠实在不敢去想,为何是大嫂的丫鬟跟在小可身后,莫不成这大少奶奶看似与世无争,却是个阴险的,心中早就算计着她和少江,不让她和少江能够和睦?
然若真是这样她又有何所图呢?莫不成只因少清并非夫人亲生而担心,便为日后作打算?然府上并无一人说大少奶奶是个有心机之人,说话很是热情,为人又十分随和,故绿珠又想:再不然就是少江与小可感动了大嫂,大嫂便想成全少江?只是芳华又怎会去插手这些事呢?
绿珠想着,便心烦意乱起来,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想无论事情怎样,都随它去吧,而自己是无所求了。
绿珠便后退了几步,又走下长廊,借着一面墙的遮掩,在一个角落,捡了些枫叶来玩弄着,绿珠一袭蓝衣配着枫叶点缀的披风,似乎与蓝天长、枫叶满的景色融在一起一般,此时此景此人,好不秀丽。
绿珠捡了好一会子,渐觉身子乏了,便捧了三四片枫叶正欲回去,就在转身间,她却看到少江在她身后呆呆地站着,似乎有些深情地望着她。
绿珠不解何意,只怔在那里。
而少江却说:“绿珠,你好美,美得竟这般无瑕。”
绿珠的美貌自是不用说的,可她与少江自成婚以来也并非一日两日,可为何今日,绿珠捡了会子枫叶,竟会令一向钟情小可对她冷漠的少江迷成这样呢?
莫不成今日的装扮着实美得足以令少江莫名便会为之倾倒?绿珠很快否认了自己,因为这段日子,她虽说憔悴,又有哪日不是得体大方,娇柔许多的?
于是绿珠心下想:或是少江因恐绿珠瞧见他和小可二人的幽会?然起初绿珠并未瞧见少江,与小可也是有着一墙之隔的遮掩,少江大可绕着临近的小道用不了多少工夫便可叫走小可,更何况少江又何时怕过绿珠呢?况且既已事发,无论是谁只能奈何还能怎样?
绿珠只不作声,低头回避着,少江依旧深情地对她说:“瞧你,这大冷的天儿,竟独自出来,也不吩咐人跟着,也不多加几件棉衣,若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少江说着,竟将自己的蓝底枫叶景的披风披在了绿珠身上,偏又说了句:“虽这也是枫叶披风,然这样便更好了。”
随后,少江便要牵着绿珠的手回去,绿珠不知所措,百般不解萦绕在心头,也只任少江摆布,便随少江走上长廊,向自己屋中走去。
而这成双的背影偏偏全然被正焦急等待少江的小可在回头遥望之时瞧见。于是便促成了一场祸端……
绿珠随少江回至屋中,少江又是几番嘘寒问暖,反而令绿珠有些“受宠若惊”并不自在起来,虽说绿珠自知自己不会再爱上少江,而对那日与少清的相遇更加充满了罪恶感,更不敢想起少清,总是在脑海中极力回避着。
虽说她与少清的相遇并没有什么,只是谁都难免的一件常事而已,与她和少江之间的关系也并无瓜葛,然在她心中却始终不能原谅自己。
那晚,绿珠再三拒绝,却还是第一次真正成为了少江的人。少江依旧一往情深,绿珠只能无可奈何。绿珠一夜未眠,次日清晨,只见绿珠依旧泪流满面,固然不是欣喜,而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