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在尚巽身后气的小脸鼓鼓,伸手就要往他腰间戳。
尚巽早知她不会老实,侧身一躲,顺势把人拦到了自己怀里,“你是想做甚?”
花与小脸一仰,自是一番俏丽泼皮模样,“我要惩罚某个食言之人。”
“哦?何人与你食言了?”
不说还好,一说她浑身的脾气就耐不住了,直往他身上招呼,“你不是说好了任我放纵的吗?”
尚巽含笑让她使劲撒泼,手臂张开隐隐护着她,“你这不是放纵是何?”放眼天下,能有几人敢在他身上如此闹腾。
花与偃旗息鼓,恨声道:“我不想出来散步。”
“要你整天窝在屋子里干嘛?”尚巽强硬的拦着人往前走。
“我在做女红!”
“嗯?就你一天绣两针,也算是女红?”笑着看她不服气的小样子,尚巽没忍住伸手亲昵的点她鼻尖,“那也等回去再接着绣。”
“……我要午睡。”
“你刚吃饱。”
花与耸起小琼鼻,给他做了一个鬼脸,踢着石子一路走一路不老实。
“你安分点。再撞上石头可不管了。”顶着一头纱布还这么蹦蹦哒哒的走路。
花与却是斜他一眼明知道自己受伤了还非要拉她出来。
尚巽见走的也差不多了,干脆道:“行了,回吧。以后每天让和娘她们陪你出来走走。”
花与默不作声,这种话她怎么可能轻易应允。尚巽却不以为忤,她是不答应,但她那些婢子可不敢不答应。
花与走了两步也想起这回事,干脆停在原地瞪他,“你不能……”
“嗯?”尚巽背着一只手,半转身望她,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一点温情,冷眸微敛看她的眼神专注而又迷恋。
花与默了一下,轻轻摇头,“没什么。走吧。我要回去午睡了。”
“你啊,整天除了睡就是瘫着,多出来走走。”尚巽还是絮叨说教。
花与看着周遭的风景,没有反驳。
风景堪比人艳,一朝败落一朝繁盛,而人只有不断衰颓。
“你还回军里吗?”
尚巽勾着笑看她,“这几日并无急事,可在府里多待些时日。”
“嗯。”她垂着眼帘,看不清眸中情感。
“……你若是想通了,我,随时都在。”
花与揪着帕子,轻笑一声,“我从来通透。”
“我晓得。”
“殷巽。你可会再负我?”她的眼睛望向池塘里曳尾游去的鱼,语气中却略带失落。
“我不负你。我向来不愿负你。”
愿与不愿又可是人能控制的。
“你可怕?”她望回他,笑的张扬明媚。
尚巽心里激荡,上前紧紧拥她入怀,贴在耳边不停呢喃,“我不怕。我不怕。”不怕这俗世陈规,不怕那皇权贵族。所有的一切,都愿意替你扛下来。
“那你可要记住了。”她在怀里踮起脚,凑上去把自己的唇印在他的上面,含糊道:“我也不怕。”
杨柳依依,池塘边上,一对璧人相互依偎,亲昵自然。
莲芙捂着嘴震惊的看过去,霎时被吓的说不出话,不停拉扯着身边的和娘,“姐姐?姑娘她……”
和娘见怪不怪的打着自己的绣样,轻拽她,“小点声。想嚷的满府都知道吗?”
“可、可是……”
“姑娘的事,她心里自由分寸。你啊,守好分内。”
莲芙咬着下唇,越看两人背影越心惊,干脆撇过头,“我就是觉得不安心。姐姐,你说——不会有事吧?”
和娘绣着花样的手一偏,不小心扎到自己手指上,在雪白的帕巾上留下一点红印。
“但愿。”
花与跟尚巽的心思也算得上挑明了,整天他就往小院子里跑,带着各式各样的小玩物,就是想哄她开心。
花与打着锦扇,趴在小桌子上等自己的情郎。
莲芙就在一边悄悄跟和娘说话,“感觉大爷就像那烽火戏诸侯的幽王。”
花与耳尖听见了,也不变脸,淡笑着接道:“那倒是。毕竟我这如花容颜怎的可能比不上那冷冷淡淡的褒姒?”
莲芙皱着眉,忧心忡忡道:“姑娘瞎说什么?那褒姒可是能自比的人?”
那是祸国妖姬,死的也凄惨。
“和娘,你瞧瞧她,明明是她挑的话头。”花与眉眼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