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郁岑然走开,南桥这才翻身,假装突然醒过来,身体向后伸,打着哈欠:“回来了?”
郁岑然眉峰上扬,没有说破:“刚回到家。”
“正好,我做了几道小菜,去吃饭吧!”
闻言,郁岑然健硕的身躯顿了一下,扭头睨着南桥,眉眼间带有诧异:“你做了饭?”
南桥嗯了一声,让郁岑然到一边去洗手,然后两人一起迈入餐厅,在餐桌旁边落座,郁岑然看起来心情还不错,语气里带着轻松:“张管家呢?”
南桥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郁岑然的碗里:“我给他们放假了。”
郁岑然满眼间都是戏谑,邪魅,调笑道:“怎么,想着和我独处?”
南桥:“……”
吃完饭,因为家里没有下人,南桥自觉站起身,将碗筷碟盘收进厨房,等到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一同收拾完毕,郁岑然已经站在门框边等了好久。
南桥抬眸,有些诧异,解下围裙擦干净手,走过去,郁岑然却二话不说,牵起南桥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郁岑然回来得晚,吃饭收拾东西又花了好些时间,南桥和郁岑然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时值冬季,昼短夜长,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寒气四溢。
南桥哈着手,每说一句话,口中都会哈出一口热气,郁岑然俊挺的眉峰挑起,握起南桥的手,他的手掌粗粝中带着干燥,却是那么温暖,像是手心里有一团燃烧的火苗。
和郁岑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听他说起公司的事情,听他说集团未来的发展方向。
郁岑然不易对别人说话,平时也是沉默寡言,唯有和南桥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变得话多,南桥想,郁岑然其实是真的对自己很好。
南桥心想,这似乎是她和郁岑然第一次一起出门散步吧?
吃完饭出门散步,就像是一对真正的老夫老妻一般,南桥偷偷往旁边的男人瞟了一眼,放在口袋里的手十指相扣,心里翻腾起一股暖流。
两人慢慢地走着,沿着盘山公路,道路蜿蜒且有轻微的下倾,南桥走了一会儿便觉得腿脚酸痛,于是郁岑然扶着南桥的腰,走到一张长椅子旁边坐下。
十二月的天气,随着夜色的来临越加寒冷,寒气湿重,郁岑然将身上的黑色毛呢大衣脱下,然后披到南桥的身上,南桥推了一下:“那你不会冷吗?”
郁岑然眉峰上挑,兀自抽出根烟点燃,叼在薄唇上,猩红的烟头有忽闪忽灭的光亮,南桥惊呼一声,竟是被郁岑然直接拦腰抱起放在大腿上。
凑近,郁岑然在南桥的耳边轻轻呵气,有些暖,痒痒的:“这样就都不冷了。”
南桥:“……”
身下是郁岑然结实线条的大腿,热量源源不断从郁岑然的身上传递过来,南桥发现,自己不但不会抗拒这样的亲昵,反而似乎还有些享受。
南桥没有察觉到郁岑然嘴边细微勾起的弧度,略带冰凉的手环抱住对方的腰身,靠近,将头搁置在郁岑然宽厚的肩膀上。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叶子簌簌而落,偶尔一两片落在南桥的头发上,郁岑然盯着看一会儿,会抬手将叶子挑落,骨节分明的长指穿梭过柔顺发亮的黑发间,触感很好。
淡淡的温馨萦绕,南桥嘴角扬起微笑,闭眼静静感受着这样好的气氛,再次睁开眼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团瑟缩成一团的白色东西:“那是什么?”
南桥挣脱出郁岑然的怀抱,轻踮起脚尖,几步走过去,看到那团白色的东西头顶有两只小耳朵,南桥转身很是兴奋:“是小狗啊!”
郁岑然踩灭烟头,捻了捻眉头,长腿迈动,目光落在南桥手指所指的方向,半晌,皱眉:“是萨摩犬。”
“萨摩?”南汽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亮,弯腰,双手小心翼翼地抱起小萨摩,小狗紧闭眼睛,偶尔会眯开一条缝,然后再次闭上,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南桥将小萨摩举起来,抱到郁岑然面前,偏头笑道:“是不是很可爱?这种萨摩很乖的,又很黏人……”
郁岑然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嗯哼了一声,睨着南桥,等待下文,果然,不过半分钟,南桥果真话锋一转:“郁岑然,不如我们……”
不如我们收养它吧,南桥是想这么说的,但是郁岑然却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不行,家里已经有一条狗了,不能再养。”
郁岑然心里极度不爽,一条小贱狗就够闹心的了,再来一条?别搞!
小萨摩呜呼地呜咽了一声,似乎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