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回,四海神仙,八方圣贤齐聚于他的脑中,精彩奇幻,目不暇接。这种方式,已经变成了他在旷野中独行用来消除寂寞的独家“秘籍”了。不过,当他这一次如痴如醉时,不承想因太过于投入,竟一下子走迷了路!
等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才醒过神来。经过仔细辨认才发现,他居然走进了一个四面环山,一条独路的大寨子中间田里来了!
群狗的叫声又凶又恶,声音大得仿佛要把穹顶冲破。山里人家养的狗极其凶悍。一时之间,整个山谷都回荡着狗的恶狠狠的狂吠声。
他被狗群包围在寨子前面的田坝中间,拼命轰退这条那条又上。寨中所有的狗闻声全围了上来,总数居然不下于十五条之多!
这个山岙里,山顶,山腰,山底稀稀拉拉到处是人家,是一个人口十分庞大的山野村寨。他黑暗中竟踩在了刚刚糊上稀泥的田坎上,弄得一脚的稀泥,行动变得更加的笨拙。形势由此变得十分的危急,眼看他就要遭到群狗的疯狂撕咬了!
就在此时,一团拳头大小的东西从卻明的眼前倏忽掠过,迅速飞入狗群当中。只听“嘡”的一声,一块石头重重的打在了一条狗身上,顿时传来“锵”的一声,是狗的长长的惨吠声,这声音在山谷间回荡。随即,又传来了一个壮年男子大声呵斥着狗群的声音。
随着狗群的被驱散,从寨中走出来一位精干,强悍的中年男人。
这人走到他的身边,对他黑夜闯入偏僻山寨,来自于何地颇感奇怪!
他此时惊魂甫定,对他的出手援救感激涕零。向他大致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中年男人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问他,你是不是舞霎的人?卻清是你的爸爸吗?
卻明很是惊讶,惶惑之中忙不迭答应,是的,他是我的父亲。你是如何知道的?
中年男人顿时激动起来!急切把他手上肩上的东西都接了过去。不由分说紧握了他的右手,牵了就往家里拉。
自语,又算是回答。你们长得太像了!
还未进门,他便大声喊着“来稀客了!”,吩咐家人杀鸡,炒菜,要对他盛情款待。
进门之后,先是弄来热水让他洗脸洗脚;再亲手煮了一碗面,炒了几个鸡蛋,让他吃了先垫垫。
当晚,丰子恺笔下的“”草草杯盘共语笑,昏昏灯火话平生”的场景出现了。不管卻明会不会喝酒,邓大叔都硬生生给他倒上了满满的一碗包谷酒。他们在昏黄,摇曳的煤油灯下,慢慢夹着菜,细细咂着酒,邓大叔娓娓道开了往事。
原来,邓大叔年轻时曾学做过生意,即是将外地盛产,本地紧缺并紧俏的物资以较低价格购进,然后拿到本地来,以较高的价格出售,以赚取中间差价。于是,他通过东拼西凑,筹集到了一点钱,跑到离家几十里以外的大集市去,东转西看,逛了一整天,什么合适的东西都没购置到。等到天擦黑散场,这才猛然感到饥肠辘辘,便想买点什么东西填填肚子,一摸藏在裤子表包里的几十元钱,顿时惊出一声冷汗!
原来,那钱早已不翼而飞了!
他急疯了!傻子般满场坝来回飞快的奔跑,见人就狂喊乱问:哪个捡到我的钱了?哪个偷了我的钱了?,快点拿出来还我啊!
那声音里,带着令人心碎的哭腔。
钱当然找不回来了,邓大叔深感无颜回家,便滞留于当地,幻想碰到好运气,做点什么事把被偷的钱赚回来。
就这样,邓大叔成了栖身于秸秆堆,稻草垛的流浪汉。
有一天,因为实在饿极了,便跑去刨了人家地里几个红薯充饥。谁料想被人发现了,全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被召集拢来,把邓大叔团团围在了中间,只听有人高喊一声“打死小偷!”,便群情激愤,人人出手,一阵狂风骤雨的群殴之后,还将他紧紧捆绑在路旁的大树上。
“一个从其他地方前来此处赶集的老大哥救了我,当时,他正好路过这里,遇到这件事,赶紧跑过来喝令放人!他不像其他若干来来往往的人那样,只是袖手旁观。
他问明了情况后,语重心长的说,一个外乡人,因钱被扒窃而流落此地;不就是饿到几乎毙命才刨了你两个红薯充饥吗?佛家一直强调要修阴功,积阴德,哪什么才算是修阴功,积阴德呢?我认为,对于饥饿到了极点的落难人,田边地角的拿你一点瓜瓜果果之类,应该算不上是偷!其实出于同情,出于行善,装没有看见称得上多大点事?一边是急需救命;一边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你们对这微不足道的小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