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芬兰准备返回沙河乡上班,却不料当天晚上,凌凌又得了肺炎,而且还发高烧,芬兰又抱着孩子跌跌撞撞往医院跑。天黑路滑,芬兰一脚踩虚摔倒了,为了保护凌凌,芬兰的手就没离开过凌凌,挣扎着起来又跑,到医院后已经累得趴下了,医生问她:“你的手摔骨裂了知道吗?”芬兰摇摇头说:“不知道,就是疼。”医生说:“那你怎么不快点来呢?”医生不知道,她是从六里外的龙头村跑来的。
听到这些,马俊仿佛看见了芬兰在黑暗崎岖的路途中挣扎的身影,看见了芬兰那苍白而又焦灼的眼神。
夜里,马俊做了个荒唐梦:一位王妃和他偷情,他们躲到一片密林里,她猫一样温顺,让他剥下她的衣服来……
马俊醒过来,欲望是那样强烈。他伸手把芬兰揽到怀里。芬兰说:“你别碰我,别碰我,我一点兴致也没有,也省得你产生对不住那臭女人的感觉。”说着生硬地推开他的手。马俊讪讪地转过身,蜷起来,把脸贴到膝盖上。他不想让芬兰发现自己在偷偷地哭,无奈涕泪滂沱,只好一次次起身擤鼻涕。
芬兰问他:“你鼻子破了吗?”
马俊说:“没有,我感冒了。”
芬兰早早就下楼去了,马俊没有理她。正要起床时,芬兰推门而入,笑眯眯地说我说:“昨晚上你说感冒了,我去买了些生姜,给你打些姜汤喝。”
马俊有些感动,这个时候,芬兰依旧对他那么体贴入微。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马俊就没话找话说:“那个管用吗?其实我感冒也不严重,喝不喝都不碍事儿。”
芬兰笑笑说:“还是喝吧,有感冒治感冒,没感冒出出汗也好,可以预防感冒。”听她这么说,马俊只好躺下,看着她进厨房,烧水熬汤。
大约半个时辰,芬兰端着汤碗出来了,看着热气腾腾的姜汤,泪水再一次不由自主地爬满了他的脸颊……马俊看到酱红色汤水煞是鲜艳,正要端起来喝,芬兰却拦住他,笑道:“马俊,我喂你吧,这里面加了红糖,好喝着呢。”看着她深情的眼睛,马俊只好半躺在床上。
芬兰舀起一小勺放在嘴边轻轻吹吹,然后又送到马俊嘴边,就这样一勺一勺地喂他,看到芬兰的手有点不听使唤地颤抖,马俊的眼泪不听话地流了出来,咸咸的滑进嘴里,此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他分不清眼前喂他的是母亲还是芬兰。喂完后,芬兰抓住马俊的手,将头深深地靠进他的胸膛,他感受着她跳动的心,以及她温暖的脸庞……
蓓儿与表哥成亲,并且跟着表哥去了外省打工。想到远走的蓓儿,又想到与他冰火两重天的羽婷,马俊有些气急败坏。想到凌凌都已经会叫爸爸了,就觉得自己不该再这样不明不白地过日子了,便亲自去乡下找芬兰。
芬兰一家正在吃饭,芬兰的娘在哄凌凌玩儿。芬兰一家见马俊来了家里,竟然吃了一惊,以为马俊又来闹事,便唆使芬兰的弟弟去叫人。不一会儿,家里聚集了一帮人,有芬兰的大姐和大姐夫,还有芬兰的叔叔和婶婶。芬兰爹也没有让马俊坐下,马俊就站在地上,什么话也不说,眼睛一直盯着凌凌。马俊发现,凌凌看着他,就像是望一个陌生的人,不停地往芬兰怀里钻,芬兰就抱起他,用手护着。马俊看到芬兰穿着很干净,头发也梳得很整齐,皮肤白皙,他猛然觉得芬兰也有温柔和漂亮的时候。
芬兰的弟弟首先打破沉默说:“马俊,你到我家里干什么?”芬兰爹瞪芬兰弟一眼,说了一声:“咋给你姐夫说话的?还不快滚!”
“他要和我姐离婚哩,还算是姐夫?”芬兰弟大声说。见爹扬起手要追他,起身就跑出门去。芬兰见他弟弟这么不懂事,在一边气的翻白眼。
“马俊啊,你和芬兰的事,我们都清楚了,你们要离婚就离,我们也没办法,但是如果你今天是来带凌凌走的,那我们决不同意。”芬兰爹说。
“你害芬兰还不够吗?芬兰还有啥,你要把凌凌再带走,芬兰还咋活?”芬兰大姐说。芬兰听大姐这么说,上前去碰了碰大姐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