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阵,今晚必定成功!”
一阵马蹄声,夹杂着脚步声,张軏率领着八百多名京营军到来,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二哥,六十七岁的中军都督府右都督张輗。
张軏道:“诸位大人,京营军前来报到!我二哥张輗也来助阵!”
他已经想清楚了,成败在此一举,反正事败全家谁都逃不过一死,不如叫上哥哥,事成一起搏个封妻荫子。
石亨道:“打虎亲兄弟,好样的!两位张将军,赤胆忠心啊!”
张輗道:“效忠上皇,责无旁贷!”
徐有贞道:“好,人都到齐了。开始吧!”
石亨掏出城门钥匙,径直走至长安左门,打开城门。
徐有贞低声下令:“进城!”
众人鱼贯进入长安左门。
一东一西的长安左门和长安右门是皇城的两个主要城门,由京军的五军营守卫,进入了长安门,就是羽林军、锦衣卫和金吾卫等禁军的警戒范围了。
五军营的一名把总带着几名插刀围子手在皇城的城头巡逻。他们看见京营军鱼贯而入,十分吃惊。
一名插刀围子手问把总:“咋回事?大半夜的,怎的队伍说进就进了?”
把总道:“没瞧见吗?带队的是武清侯,还有张将军,京城的警戒都归他们管,他们带兵进皇城,一定有理由。靖远伯也在,他可曾经是咱们的顶头上司啊!咱别管闲事,只当没看见!”
众插刀围子手纷纷道:“对对对,没看见,没看见!”
大队人马进入皇城后,徐有贞向石亨伸出手:“钥匙。”
“你要它做甚?”石亨问。
“锁门,以防外面援军反扑。”
石亨满腹狐疑地将皇城钥匙交给徐有贞。
徐有贞亲手将大门重新锁上。然后,他将钥匙丢入阴沟。
石亨大惊,一把抓住他袖子:“徐大人,你疯了吗?”
徐有贞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石亨的眼睛:“听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么?”
“啥啥啥?”
徐有贞一字一顿地说:“有进无退,有生无死!”
身经百战杀人不眨眼的石亨心里一咯噔,这家伙忒狠了,比我可狠多了。他不是人,是一头狼!
队伍在徐有贞和石亨的带领下,向南宫行进。
万籁俱寂,谁都不说话,默默地行走着。只有马蹄声、脚步声,以及金属兵器碰撞时发出的叮当声。
天气突变,乌云密布,遮住了月亮,伸手不见五指。
众人不禁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怎么变天了?”“会不会是违逆了天意?”“不会遭到天谴吧?”
大家逐渐停住了脚步。
徐有贞冷冷地回过头。“为何不走了?”
张軏怯生生地问:“能成功吗?”
徐有贞缓步走到他跟前,低沉地吼叫:“一定能成功!”
张軏打了个冷战。
石亨道:“听徐大人的,继续前进!”
在一片黑暗中,队伍继续向南宫行进。
终于来到南宫的丹凤门外时,发现大门紧闭着。
徐有贞吩咐:“叫门!”
王骥的小儿子王祥上前,用力叩门:“开门!开门!有人没有?开门!”
没有半点儿回应。
徐有贞当机立断:“不必叫了,把门撞开!”
石亨下令:“把家什拿来!”
士兵们抬来一根巨木,悬在绳上,十数人一起举木撞门。
连撞数下,门没撞开,门右侧的墙上反倒震出一个大洞。
王祥招呼大家:“快!从这儿进去!”
众人拥挤着上前,顺破洞一拥而入。站在破洞旁的王祥反被挤倒,遭人踩踏。
王骥赶紧跑过去,推开众人,将儿子扶起。王祥已是鼻青脸肿。
“怎么样,祥儿?”王骥问。“伤没伤着?”
“没……没事!”
“那就赶紧进去吧!”王骥催促。“晚了头功就被人抢了!”
王祥慌忙随父亲从破洞钻入院内。
张軏命令剩余的京营军:“你们,留在外边警戒!把肩舆抬过来,等在此处!”
南宫内,朱祁镇和钱皇后仍然端坐在龙德殿中。
外边一阵嘈杂。
钱皇后问:“什么声音?”
“终于来了!”朱祁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