黧儿躲在树后面,只见岁岁与缪颜面对面的交谈。她望着缪颜那满身是伤的身子,也心痛了起来,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一想到缪颜右肩的红铭,她心疼的闭上了眼,她多希望自己是他面前站着的白岁岁。
见到岁岁幽怨的望着缪颜,黧儿心中有了不满,她说不了话,所有怨气都只能往肚里咽。若是她开得了口,她早就跟岁岁说出自己对她不满的话了。缪颜为了她受了这么多苦,她居然还不理解他。
黧儿即使听到缪颜对岁岁无情的话,也认为他是对的,毕竟他可是寿命不多了,他种在自己身上的可是红铭,红铭哪有办法消除?就算身归混沌化成了灰,红铭也会化在灰里。
她为缪颜不平,缪颜可是刻录神,死的结果却是满身刻着红铭罪行,她无论如何也为他接受不了。刻录神一族在四海八荒无人不知,掌管天史刻录沧桑,这是多么神圣的职业,不论邪正势力,都对刻录神一族有几分尊重。
黧儿也知道缪颜出生刻录神族,一定是从小就傲骨独处,日后千夫所指,他如何受得了。她心中希望缪颜有一天会远离白岁岁,不单单是吃醋,还有不希望他为了她就让刻录族在四海八荒名声狼藉。
不过眼前看来,缪颜是不会领悟了,他一心想让岁岁好好的,却忽略了家族的清誉。
岁岁用那哭红的双眼望着缪颜,这让他有些动摇,他死死控制住衣袖下想要抬起为她擦泪的手。直到指甲掐入掌心的皮肉里,流出血丝,他对疼痛也毫无感觉。他怕心软了去为她擦泪,她就越发依赖他,他就会有所顾虑,顾虑东窗事发,他不能果断的去承受报应,留念岁岁,放心不下她。
到时候她一定会得知他是真的为了她去收集材料,然后她为了不这么有愧疚,一定会向四海八荒说制肋之事她也有参与,毕竟他太清楚岁岁什么秉性了,如此一来,最后便会让她跟他一起受罚。
“丫头,以后你就别再跟着我了。”
他好似不耐烦的瞟了眼岁岁,语气无比冷漠地想要对她表明自己拒绝与她亲近。
岁岁感受到了他对她的嫌弃,便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明明当初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为她去收集制肋的材料时,到底遭遇了什么?
“我不信!缪颜,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事,让你这样疏远我?”
见她不信,缪颜也想过放弃对她的驱逐,可他更不愿意让她陷入危险。
岁岁见他不语,脸上露出了忧郁的神情,她便以为能说得动他,于是摸着自己的心口,诚恳地对他透露出心里话:“就算是你害怕得罪四海八荒连累我,可这也不至于让你疏远我!”
岁岁从遇到他开始就很依靠他了,每次她遇到困难时,缪颜都会帮她解决,让她安心不让她忧愁。虽然有时候他很坏,可也是真心对她好,不贪图什么,嘴上说什么要她做牛做马服侍他。但他从未像对待奴隶一样对她,还经常护着她,为她还与不认识的无极动怒。这些一点一滴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不敢有过淡忘。
“你错了,你那总是自以为的样子很让我讨厌。”缪颜很震惊,岁岁居然才出了他这些天去做何事了。虽然她说对了,可他就是不想承认,因为不单单是得罪四海八荒,还有他的红铭,与他相处时间久了,身边人也会受到影响。
毕竟红铭被刻在身上的是罪行,本来红铭就是出自邪恶势力,在他身边都会被当做一部分,慢慢传递给身边人,就如同传说中的虚咒一样。只不过虚咒要比红铭厉害几分,虚咒没被封印就会迅速发散,红铭只是需要时间积累,一旦本身被刻满,就会爆发,所以平时暂时不会伤害到他人。
他没亲眼见过虚咒的厉害,却也听老族长说过。这是西域冥府的秘术,连苍虚的典籍都无从查找。那时兆阴还没拜入师门,他还没任刻录神职,苍虚还收藏有关于邪术之类的书籍,他听后很是感到神奇,有过好奇心。便将所有书籍都翻阅了都没见到过有关的半字,只听过老族长说过它的厉害,可始终无从考究。
虽然不比虚咒厉害,但老族长有对他千叮万嘱,刻录族一诞生就享神权,受朝拜。比起其余低贱的精灵妖魔,可是幸运得多。以至于为了天下为公,肩扛重担,就要恪尽职守,但凡犯了一丁点错就会受到万劫不复。
缪颜想到这些就很压抑,他那时曾一度以为不会犯错,结果还是犯了最严重的错,这下好了,他无颜见列宗了。
“缪颜!”
岁岁不依不饶地抓紧了缪颜的手臂,缪颜害怕岁岁扯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