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本身刻上他向白凤要了一根凤翎,缪颜的手臂渐渐痒了起来,可不一会那字却消失了,两人震惊的对视。
“我忘了,要刻血铭……”
他说完,在手腕上割了一刀,滴落在书案上的石砚中。
“看来,你最后的劫,是情劫。”
凤真悠悠说道,过了还好,可若过不了,那便是万劫不复。因为有些人,为了情爱,什么都不在乎,以至于犯下害人的大错。所以造物主,才会在神功德圆满之后,来这么一个劫难,做到无欲无望,那便离佛不远了。
可这神渡过佛,这是世上不可能有的事,想想当年神界最无人匹敌的君落,还不是受了情劫,不知被关在了何处。
这些神,要么只能要地位权利,要么为了情爱舍弃一切,两者都是不可得的。
想到这些,凤真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拿起刻刀,在竹简上刻了起来,每一笔就像刀在缪颜的肌肤上割破,疼而无血,随后他的胳膊上出现了鲜红的字:天帝二纪(二十万年一个纪)初始一年早秋,刻录神缪颜于昃时酉两刻向吾北荒白凤族借有一尾翎,如若不解咒,加之他日有请求不顾,必遭天谴。
“谢了。”缪颜疼得脸色发青,有气无力的向凤真道谢。
凤真无可奈何的望着缪颜,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谢就免了,日后我要你做一件事,你若没做到,你就会对我悔恨了。”
这是他族坐上五风之首的好机会,毕竟缪颜时刻录神,只要他在天史上,凤族的传记那给朱雀族添上污点,那翻身的机会指日可待,如今就等着苍虚那选出尊主了,到时一些条规很定会改,那他族就能趁机而入了。
缪颜只是苦涩的笑了笑,便转身朝洞口走去,身后传来了凤真的告诫:“缪颜,你可是上古老神了!走到这一步可不容易,可别为了那个小丫头将你所有积攒修为功德成果毁于一旦!”
“你怎知我会堕落?”缪颜回头,轻蔑的朝凤真笑了笑。
“你可是对她有心悦之意,堕落不在一念之间?”他看得出来,那个女人对他并无意,因为在北海时,他们的对话,他全听进去了,好似她有另一个在乎的人。
木与花,化成人形可不容易,哪像走兽类,无需承受精到灵的阶段,化成人形也要容易得多。花植本无情,易无欲无求,有情便是毒药,也易陷入情的泥潭。对于神兽类的族,根本无法自由追寻情爱,一生下来,便是为了联姻。
而缪颜前身是竹,偶然被做成了竹简。
“我没对她动情。”
他明白凤真的好意,也知道他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他仍然相信自己没动情,对她好不过是之前伤害她的愧疚罢了。
“你在自欺欺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缪颜的行为他可是第一次见,他从未听说过他跟那个女仙神不清不楚,还以为他不喜欢女人,甚至怀疑过他有断袖。所以,还能有什么人能让曾经吝啬的缪颜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若不是心上人,那这些事可就说不通了。
凤真的话让缪颜心口很是不舒服,他缪颜真的对她动心了?这不可能罢!她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别说法力功德了,就连容貌身材样样没有,何况人家的心都有他人了,不该有动心的想法。
望着缪颜默无一语的脸,还有想到岁岁是莲止的徒弟,凤真慵懒的笑了笑,难道这四海八荒以后要不太平了?
缪颜一句话也没说,来到崖边跃了下去,凤真亲眼看他渐远的背影,没好气的喊道:“你自己好好想想!”
岁岁走累了,随地靠在一颗雪松前,呼气搓手,随后紧紧抱着自身蜷缩着,明明进来时没这么多岔路啊,难道真要要被困死在北荒吗?
好冷啊……也不知道缪颜怎么样了。
当她冷得想要睡着时,一股暖气包裹了她,让她感到很温暖。朦朦胧胧中,她看到了缪颜的模样,他用他的长发包裹着她。
“缪颜?”她很震惊他没离开,这让她感到心里很暖,原来他也很好,虽然经常捉摸它,可一到落难时,他总是不离不弃,能跟他做朋友,也是件幸事。
“丫头,或许你是对的,我……”他还是很难说自己的不是,可是他已经够低三下四了,曾经他可是不轻易向别人认错,与她吵过之后,他见她无助的哭泣才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他确实让岁岁向凤族求翎受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