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谊,本有始终。
当日,贺青荒被正行门送入监牢严加看守,根本无法从中破牢而入营救其人。
在外聚首的许毅之等人更是,心急如焚,坐立难安。
青荒派虽成立不久,但他们的情意很是深厚。
于是,许毅之想出了一个主意。
“三弟,如今大哥被抓,正行门欺人太甚,我们无法现在破牢救大哥。
但正行门不会一直留在此处,只待他们离开,我们买通官府,找人替了大哥行刑,便可瞒天过海,相安无事。”许毅之一向机敏,但为人也是相当仗义,并不投机取巧。此番为了营救贺青荒,竟不得已而为之,想出此种方法。
三弟叶平倒不似优柔寡断之人,但凡能救大哥,拿他去换又何妨?很快便同意了这个方法:“这个法子可以,但是我们去找谁替代去大哥行刑呢?”
当叶平与许毅之相互商议之后,毅然决定,先从步安城往岭南走去,一路规划好他们的逃离路线,又从岭南去了温州。
待一切计划周全之后,带了些许人乔装成了新建的戏班子,入了岭南城北。
易安便也是那时候,遇上了外出寻人的孙闲。
易安的体型也像贺青荒,于是孙闲第一眼就相中了他。
“这位兄弟,在下不才,有一生意想与兄弟合谋。”孙闲按照许毅之所教的那般,将虚假的戏班子的发展忽悠住了易安。
易安正好想要攒一笔钱,给爹娘新置一处大房子,虽心有疑虑,却还是跟着去了。
第一日,易安平白得了五两银子,什么都没做。
第二日,得了十两。吃穿用度,都是对方出的。除了不能离开这里。
随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只看见了这些即将成为“戏班子”里的同伴,不曾看见孙闲等人亲自前来,但钱照有。
不久,易安攒了很多钱,他想着年迈的父母,便想偷偷离开送钱回去,不想躲起来的时候,听见了别人的谈话。
“这里面有几个很适合,仔细挑一个送到步安城,行刑前再塞银子把人抬进去换大哥出来,此事就算成功了。”这个声音,易安并不熟悉,可他的话,却很奇怪。
“那不知其余的人该怎么办?”这个声音易安听出来了,是孙闲,把自己拉进来的孙闲。
“还能怎么办,就地解决,未免徒添麻烦。
正行门可不是好惹的,万一暴露,大哥一家怎么办?”这个声音陌生,却格外冷血无情。
此时,易安便是再蠢也该明白,天下掉馅饼,只能是砸出了坑。
这些人有他们的目的,易安等只是送死的啊!
踉踉跄跄,连忙悄悄跑回了房间,却在转角处,撞着一个人,孙闲。
孙闲皱着眉头,看见地上摆着一团麻绳,便捡了起来。
他不想杀人,尤其是无辜的人。
可他不能背叛大家,更不能让事情败露,害了所有人。
易安很慌,退步时,亦无路可退。
孙闲一狠心,将易安摔倒在地,绳子向后一勒,没多久,易安便不挣扎了。
易安充血的眼睛里,除了不甘也有不舍。
他不贪心,他只是想让爹娘过得好点。
他没有想过不劳而获,他以为他真的可以打理一个戏班子。
只是此刻,亦如冷风悄悄来过,也悄悄走了。不留痕迹,也不曾影响什么。
所有人都怕此时尸体若被发现,定会被人察觉,于是将其丢在密室中,先送了一个替身去了步安城。
孙闲有时还会想起那个人最后说的一句话:“爹……娘……保重……”
他不知道易安很孝顺,不知道易安为什么心甘情愿跟着他离开了。
孙闲只记得这句话,还有那个眼神。
“孙闲,你杀人这是事实,我们亦会处决你,你可否有什么话想留给谁。”阮筠琦已经无心去思索关于正行门为何逮捕贺青荒这件事上了,此案是不会有继续的进展。
如今,贺青荒定是携妻带子归隐去了,去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安度晚年。
青荒派转给许毅之,杀人凶手是孙闲,明面上看,无懈可击,无话可说。
尤其是在正行门那里,再好不过。
只是孙闲,那落寞的眼睛里面,还有些许的可怜,是阮筠琦看来的可怜。
于是乎,追问了一句。
孙闲低了头,看了看自己的荷包,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