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华在尚仪局等着,却迟迟没有等来消息。不一会儿芍华跑了出来,低着头跟她说:“妹妹,如今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了,刘典籍她说用度不足。”
芜华叹了口气,看到芍华脸上的红印,便问她:“姐姐是怎么了?”
“我没事,妹妹赶紧回去通报司言吧,我没有办法。”芍华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脸颊还火辣辣的疼。
“她们打你了?”芜华一把抓住芍华,检查她脸颊上的伤,气愤的说:“这也太过分了吧?”
芍华猛地摇头,辩解道:“不,是我没做好工作,受到责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
“都打**了,这是故意的吧?”芜华气不打一处来,拉着芍华就进去了:“我去跟她们理论一下!”
“怎么,难道你们尚宫局司言司的职权范围,已经可以管到我尚仪局的司籍司这边来了吗?”刘典籍闻声出来,她听到芜华说的这些,冷不防暗笑一声,狠狠地拽过芍华,再赏了一巴掌,指着芜华说:“你给我听好了,你怎么样都还是我司籍司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还由不得她司言司做主!若是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尽管来!”说着又掐了几把。
芍华被吓得光哭不说话了,芜华看着这般,心里不舒服,便一把拽过芍华护在身后,道:“你是典籍,虽说是上司,可宫人的赏罚也还轮不到你来作主,你凭什么这么嚣张?”
“这话就说的巧了,”孙湘萍在一旁跟着嘲笑道:“既是上级,难不成连下级都不能管了?”
“毕竟每个局司的规矩不一样,舒典言说话可得小心些。”孙湘萍提醒芜华,带着警告的眼神,说,“这里是尚仪局,还由不得尚宫局来胡闹。”
“是吗?那你一个尚服局的,在这里又干什么呢?”芜华回应着她的挑衅,“莫不是也要来拿用度的?”刚说完,尚服局的女史就拿着一盒又一盒的墨油和石印出来,芜华看着就拦住了她们。
芜华举起一盒墨油,轻声笑道:“这就是司籍司所说的“用度紧张”吗?那为什么司玺司却是正常的用度?”
“分明是你司籍司看人脸色行事。”舒芜华越发逼近刘典籍,“这罪名若是我通报给尚仪娘娘,到时候两局对立,恐怕你是吃不了兜着走吧?”
“我司玺司连做一个图纹都极尽心思,做的都是后妃们常用的印玺,用度怎可减少?就连宫人的宫牌都是我们负责管理,难道要了正常用度不符合规定?”孙湘萍质问她。
“现在是物质紧缺时期,所有的用度都正常,唯我司言司要遵守节俭的规定,这么做是不是不公平了点?”芜华回问她:“难道我司言司颁布指令就不需要纸墨了吗?若是因为没有文书而宣旨延迟,这个职责你们谁当得起?”
“你!”刘典籍无话可说,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便甩了甩衣袖,怒笑骂道:“都给你们算了!我司籍司也不必低声下气的去给你们配用度,你们都搬走便是!”说完还转身将怒气洒到芍华身上,说:“舒掌籍这会儿可满意了吧?最
好把司籍司都搬过去给司言司最好!”
芍华左右为难,颇不是滋味。
“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芜华冷笑着,指挥那些女史进了司籍司的仓库,下命令道:“把需要的都搬走。”
“妹妹,你这样会惹大祸的,别拿那么多了。”芍华在一旁拦着她们,好不容易才抢了一些回来。
“既然她都下口令了,我也就不客气了。”芜华冲动的很,像是土匪头子一般指挥着她们把东西拿走。
“哎……你这……”芍华奈何不了她,也任着她把东西拿走了,自己却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从尚仪局出来之后,芜华心情大好,可算是完成了一项任务。她又去了尚工局,途中还遇到了云意繁。
云意繁看她拿了那么多的用度,倒是有些好奇,便问道:“妹妹是如何拿到这么多的用度的?”
“吵了一架,刘典籍让给我的。”芜华得意的说。她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说的云意繁冷汗都出来了。
云意繁告诉她:“妹妹还是赶紧把这些多出来的还回去吧,宫里人多口杂,落人口实就不好了。”
不就是一点东西吗,用得着这么紧张吗?芜华想道。云意繁看她丝毫没有归还的意思,就解释给她听:“你如今将宫中一时的用度都拿过去了,其他各司若是需要便没有了,这样的话让其他司的人知道了,岂不是怨恨你们司言司吗?这宫中水深得很,或许哪一日遭人陷害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