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孙女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啊?”吴老爷子有些焦急地问道。
“现在只能说祸福相依吧。”祁晏君伸出了两指搭在了吴佩佩的额间,感受了一番体温后,方才收回了手,淡淡道,“她的身体中不光有着毒蛊,还被鬼怪附身。恐怕其中正好有着一只饿死鬼,不然她不会毫无征兆地大吃。”
“饿鬼附身者,必海饮三日。若是熬过三日,则饿鬼满足,自行离去。若是熬不过,便会直接被食物撑死。所幸的是,她的体内还有蛊虫。蛊乃畜类,亦需进食,饿鬼吃下的大部分食物都被蛊虫消化了。但是,蛊虫也因此而有了成长,变得更加危险。现在也说不好情况到底算得上好还是坏了。”祁晏君瑶淡淡道。
“我苦命的孙女。”吴老爷子听祁晏君这么说,不由得心中凄苦,当即便哭出声来。
“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吧,等明日,我先来替孩子祓除鬼怪,蛊虫之事只能暂时延后了。”祁晏君对吴老爷子说了一声,随后便告辞,带着我打算离开了。
不过,一路上我一直在考虑祁晏君说的话,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大对劲,却又说不清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
“有什么问题就说,不用藏着掖着。”祁晏君似乎看出了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尽管并没有看我,却还是如是说道。
“有一个地方我有点想不通……”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就算你不能像对付子母附心蛊那样直接劈开蛊虫,但你至少可以用开天印直接剖开那个女孩的肚子把蛊虫取出来啊。”
“呵。”祁晏君的嘴角扯了扯,虽然只是很轻微的一点动作,却被我捕捉到了,而且,他的眼中似乎还有几分笑意,简直难得,随后他道,“没错,如果真的是金蚕蛊的话,就算是躲在膏肓之间,我也有办法直接将蛊虫取出而不伤人体。”
“不是金蚕蛊!”我听到祁晏君这话,不由得吃了一惊。
方才听他说得振振有词,我还以为他真的确认就是金蚕蛊为祸,谁知道祁晏君却这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话。
“对,不是金蚕蛊,但比金蚕蛊要更加强大。因为,就连我都没有找到它具体是在什么地方!”祁晏君的脸色有些铁青,似乎因为此事而大感受挫,“我曾经见过真正的金蚕蛊,蛊虫喜好躲在膏肓之间。古以心尖脂肪与隔膜之间为膏肓,那种地方药力不至,的确使得很多蛊虫无法被药物驱赶。但我这次仔细地探查过那个小姑娘的身体,根本没有发现过任何蛊虫藏匿的痕迹。能逃得过我玉虚神算的衍算,又能躲得过我剑气搜索的东西,想必绝不简单。”
“剑气?”我回想起当初被阳知道人带到刘雨欣家的时候,祁晏君在我额心的一指。那让我只有俯仰之间仅剩敬畏之意的天地一剑,至今犹难相忘。
“最为诡异的便是,蛊乃虫王,尤其是厉害的蛊虫,最忌讨厌脏东西。无论是污垢也好,鬼怪也罢,蛊虫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附近有这些东西的。中蛊之人本就是百邪辟易,甚至虫蚁难近,牲畜不留,但这孩子居然还能撞邪
,而且吴家的猫狗居然一点畏惧的意思都没有……”祁晏君冷声分析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那东西已经超出蛊的范畴了,应该是‘惑’。”
“十年为蛊,百年为惑。她身上的,应该是比蛊更加难缠的‘惑’。再结合之前那个叫苏孟的小家伙说的话,想必她身上的应该是被人种下了‘青蛇惑’。这种存在了百年之上的东西,难怪会被那个孩子称作精怪了。”祁晏君淡淡地对我说道。
“‘惑’?!”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种名词。
“惑与蛊不同。蛊以毒长,或控人或迷心,或致死或治病,用法不同。而惑却更似精怪,擅使毒,也可惑人心智,故曰之为‘惑’,但古人更多的是以代指祸根。最早形成的百年之惑皆非人为,而乃天成,大多为祸一方,所以才有‘惑’之一词。”
“那这小姑娘身体里的这东西……”我的脸色有点难看。
毕竟是能为祸一方的东西,如果真的留在吴家,谁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个倒是无需担心,种下青蛇惑的人恐怕另有所图,如今还没有达到目的,倒还不至于真的对吴家的人下手就是了。不过……”祁晏君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神阴冷地说道,“那青蛇惑的确有轻易就弄死所有吴家人的可能就是了。”
“我去……”我不由得说道。
……
等到第二天我和祁晏君一同来到吴家的时候,却发现吴家的门口停着好几辆大卡车,后面带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