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稳的一夜,各怀鬼胎。
普佛寺依旧是各司其职,井六依旧春梦连连、不省人事,方丈说云大小姐高烧不退,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别人也就随便听听,便信了。
穆家人依旧在念经超度,偶尔会派几个人过来看看井六,都被军爷直接拦下了。
要说这沉寂的打破,还得到乔樟风尘仆仆地赶过来。
连夜赶路,一宿未眠,乔樟赶过来的时候疲惫无比,他翻身下马,在僧人的指引下到了军爷的禅房。
“军爷!”乔樟眉头紧锁,薄唇微抿,眸光一流转,满满的担忧泄出,那张放荡不羁的脸上此时此刻没有半分戏谑。
这乔樟一进屋就被吓到了,井六红光满面,嘴里一直在嘟哝着什么,不断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而那个可以顶天立地的军爷,一夜之间便苍老了好几岁,下巴上面胡子拉碴,眼下黛黑而憔悴,只有一双眼睛专注而又严肃。
“来了?赶紧过来看看。”
乔樟一愣,立即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银针金线一并拿出,他二话不说就开始把脉。
“嗯……嗯……”
井六感受到手腕上的触碰,不由分说地就去握乔樟的手指,乔樟心里咯噔一跳,急忙收手,没想到这**居然已经毒深至此。
乔樟看到井六又哭又笑的脸,心里一揪,“她一直这样吗?”
“也没有,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意识,那个时候有个瘸子想对她施行不轨之事,都被她巧妙地放倒了,后来本王没想到她会中毒,于是情难自控和她亲热了许久,反而加重了她的**了,后面她就一直这样又哭又笑……”军爷平稳地说着一切,无奈而又焦灼。
“那你……碰她了吗?”乔樟握了握拳,问出了重点。
乔樟语气复杂,酸甜苦辣并有,他在军爷手下多年,知道他可靠,但是也知道军爷的不可靠,井六靠上这个男人是福也是祸。
“没有。”军爷接下来吐出
了一句让乔樟错愕的话,“你知道吗?她现在都没有来葵水,而且万千杀还特意给她下了**将她送到本王的床上,原因已经很明晰了。”
乔樟张口结舌,消化着这个消息,他不是没有想过,可当一切被证实为真,他还是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反应在军爷的意料之中,军爷盯着这个不安分的小六子,思绪飘远,“万千杀绝对不止这么一个套,他一定是确定了我们不能解开**,所以才会在现在动手。”
军爷后面说的什么乔樟都没听清,他只知道他定要救下井六才行,乔樟双拳紧握,冲军爷作揖:“军爷,多谢。”
军爷盯着他的眼睛,只说了两个字:“救她。”
他会救她,因为她是他们章家唯一的血脉了……
乔樟忍住血液里的沸腾,开始取血、尝毒,随后又是找毒药成分、尝试配解药。
乔樟在这边忙来忙去,军爷在一旁看着,心有余而力不足,傻愣着硬是没找到帮忙的点,只能干着急。
这么大眼瞪小眼,就是半晌,等到乔樟沉重地放下手中的药材,他后知后觉地点头,既钦佩又感慨。
军爷凑上前,瞟了乔樟的鬼画符一眼,立即发问:“有进展吗?”
“唉……当初本公子和他同时从师于愚医大师门下,医术相差无几,可如今便是云泥之别了。”乔樟嘴角讥讽的弧度竟然会和万千杀一模一样,真不愧是耳濡目染过的人。
愚医大师收两徒,一为乔樟,擅长医术;一为万千杀,擅长毒术。
这两人一个解毒一个用毒,驰骋江湖多年。
乔樟和万千杀的交情自然不浅,当年同处愚医大师门下,后来又争斗于武林,乔樟后来会认识军爷还是因为万千杀和军爷长得一模一样,不打不相识。
这种交情,也是军爷有些忌惮的缘由。
乔樟刚才说的句句实话,这几年乔樟的确安逸太久了,难逢对手,医术上面毫无长进,反观之万千杀的毒术有如脱胎换骨,愈发
狠辣,让乔樟应付起来都有点棘手。
万千杀配置的药方,对于乔樟来说,别说见过,就连想都没有朝这方面想过,可是万千杀偏偏就这么做了,还成功了,乔樟真觉得讽刺。
这个结果军爷说意外也不意外,他早就猜到了万千杀会有这种手段作为要挟的条件。
“有其他的办法吗?”
乔樟看着那一纸林林总总的药材,眉头紧皱,他不确定地承诺:“尽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