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聂非还看向门口儿子露出来的长影拉外援,“小勋,你说是不是女大不中留,我们聂家要办喜事了啊?”
“谁说我要和沐少卿结婚了?”宝儿声音越来越高,“你就那么想我快点嫁出去,眼不见心不烦是不是?”
早知道她就不回来了,她老子哪里像是聂志勋电话里说的心脏病突发快不行了?生龙活虎再蹦跶个两百年都不成问题。
聂非不负女儿所望,摆了张讽刺脸,悠悠然道:“你嫁不嫁我一年也难得见你三两次,无所谓,无所谓。”
姜始终是老的比较辣,私人病房里轰轰烈烈的父女大战,宝儿挫败。
甩下句‘我走了’,夺门而出,聂志勋追出去,在长廊上逮着她问:“又想上哪儿去?”
她气急败坏,大嗓门的凶:“这么晚了,除了回家还能去哪儿?”
聂大公子被她吼得好笑又好气,“好好说话,咱两是亲兄妹!”
……
病房里,拉被子给聂非盖好,司徒莲无奈的叹:“见不到的时候天天想,见到又要吵,你们上辈子果然是冤家。”
“我高兴,你管不着。”南方聂氏造星大工厂的**OSS,很任性。
BOSS的夫人不生气,给他掖好被角,站在床边怀抱双手,“哎哟哟,刚才是谁倒在楼梯口要死不死的叫我名字来着?老聂啊,你知道吗,有些话不能说,心里想想就算了,说出来招人嫌惹人恨,平时好不容易攒的那些好感都抵消不过来,到性命攸关的时候,靠谁呢你说?”
聂非被她那口吴侬软语训得没脾气,带着尴尬假咳几声,转移重心,正色去看冷景辰。
“我们当初不是说好的,不要再去招惹我女儿。”
……
聂家的小公主回家时,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
C城和Y城离得又不远,聂非对她有怨念,实属正常。
洗过澡,已是深夜,闹一闹,宝儿也睡不着了,干脆在花园的摇椅上坐着发呆。
聂家的别墅属于欧式对称建筑,带雕塑群的喷水池,常年不败的绿草
地,到了季节,花圃里会开满郁金香,阳光一晒,美不胜收。
坐在这里,不自觉就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一家四口,外搭一只她至今还没弄清楚的品种的狗。
天气好的午后,父亲和母亲坐在白色的阳伞下喝下午茶,她骑在单车上,哥哥就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学,那只狗则满花园的撒欢。
那属于她很小很小时候的记忆,美好,温暖,却遥远。
“这么晚了还没睡呢?”聂志勋从后面走过来,把外套往宝儿头上罩,绕上前,在她旁边坐下了,“虽然你刚从北方回来,这边晚上也凉,小心感冒。”
看样子,他刚从医院回来。
医院……
她不是也才从那里回来么?还和精神十足的病人吵了一架呢。
犹豫了下,宝儿秉着最后一丝良心问:“爸怎么样了?”
聂志勋斜眼轻轻看她,露出个笑,“就你看到的那样,缓过那阵劲,又跟没事似的了,小阿姨在医院看着他。”
聂家父女大战是超长版部连续剧,先是霸占每晚黄金档,后来改为周播剧依然火爆,再后来慢慢变成季播剧,仍旧**迭起,至今不曾大结局。
下人们早已见怪不怪,夹在中间的聂志勋更是麻木。
不吵,他可能还会不习惯。
聂宝儿漫无目的的做着神游,盯着视线前昏暗草地,忽问:“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家有只狗?”
“记得。”双手交叉在脑后,聂志勋和她看的好像是相同的地方,记忆也一样,“我还以为你忘了。”
他这么说不是没道理的。
“那只狗叫‘叮铛’,柯基犬,小短腿跑起来特别有意思,它死的时候我哭了,你还笑我来着。”
“……我有吗?”聂宝儿对她感情丰富的哥哥另眼相看。
聂志勋特别真诚的对她点头,表示:我的妹妹你这个人,从小就冷血无情。
“干嘛?想跟我上课啊?”亲兄妹,只要眼神交汇,宝儿立刻反映过来聂志勋现在能和自己坐在这里绝对别有用意。
“我哪儿敢给你上课。”又一句讽刺,聂志勋是不敢和家
里的老头子顶嘴的,聂宝儿敢。
“不过我真松了口气,要是我刚才坐在这,你先问我的是冷景辰——”后面的话他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