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请放心。”两个随从便装作等候自家主人的样子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实则是在监视院内外的动静,同时与正堂保持的距离使他们完全听不到屋里人的谈话内容。
见一切布置停当,来人向四周看看,确认一切正常,才放心的轻轻推开房门,身形已然悄悄隐进了正堂。
看着伏在桌上睡得正香的流川枫,来人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总理湘北一国财政大权的流川枫睡相竟然如此差劲。不说别的,只看红木桌面上出现一滩小小水洼,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而这水洼的源头便是流川大人正一开一合的嘴。
正想大笑出声,突然心中一懔。自己这次来是有目的的,不是到这里来拉家常闲聊的。不能心慈手软,否则便会坏了大事。
做了两个深呼吸,平静一下心情,突然手中折扇扇柄疾点流川肩头。所点位置恰到好处,不伤要害,却能令人奇痛无比。
流川吃痛,下意识挥出一拳打向来人方向。来人后退一步,流川一拳打空,突然一个激灵,总算是清醒过来。
“流川大人,方才梦中可是见到了周公?”
只听一个柔和低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流川枫揉揉眼睛,只见一人立在身旁,正含笑看着他。
不见则已,流川一见来人脸上便是一怔,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连忙依礼法拜下:“不知公主殿下驾到,为臣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
这位不速之客正是女扮男装的彩子。身上换了男装,不施半点脂粉,平添几分勃勃英气,不愧是女中豪杰,巾帼须眉。
彩子扶起流川,笑道:“流川尚书不必多礼,我本是不请自来,还打搅了大人休息,这道歉的应当是我才对。此次前来并非是以公主身份,只是微服私访而已,大人也无须拘于礼法,便当是朋友前来看望好了。”
“谢公主。”流川还是依礼谢过,这才坐回椅中。毕竟这是公主,不知为什么,在她的面前还是不敢太过放肆,这跟与樱木相处时便大为不同。经过这一段时间以后,流川对于彩子已经可以说尊敬异常。况且她的才华和为人处事也值得流川这样的人去尊敬。
二人坐定之后寒暄几句,该是切入正题的时候了。
彩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品了一口,似有意似无意地说:“流川大人每日都如此辛劳,想必户部的差事对于大人来说确实不轻。不知大人可曾想过要修养一阵?若是因朝廷的公事伤了身子,莫说皇上,就是彩子也觉得过意不去。”
“多谢公主关心,为臣身体还算康健,这些许公务还能应付得了。即便是因此身上有些个不适,也是臣下为国所应有,公主不必为此担心。”流川答得也甚是随意,还顺手取过一块软布揩净桌面。
彩子好像没有听到流川说的话,接着说道:“流川大人入主户部这些年,湘北国库慢慢充盈,国力渐渐加qiáng,我湘北上下皆感谢大人为国所作的一切。当然也有人对大人怀恨在心,无时无刻不欲置大人于死地,大人也要小心。”
流川双眼正视彩子,一字一句,落地有声:“公主说笑了。流川枫一介书生,手无缚jī之力,要钱没有,要命却是一条,谁想要那就任他来拿便是。大丈夫但求无愧于天地,生死何足挂怀?”
彩子并没有去接流川的话,依然自顾自地说道:“流川大人为国库充实立下汗马功劳,可也有人取笑大人,说大人是当今湘北国第一守财奴,并有诗为证。不知流川大人是否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