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迦柯力下令把他押过来,他被卫士硬架到摩耶娜的chuáng边,听着这个用身体来为他阻挡刀锋的妹妹,在被她出卖伤害之后的喃喃呼唤,他的脸上,仍然无悲无喜,不见变化。
摩罗尼没有再打他,自从那晚一拳把他打倒之后,摩罗尼揪着他的衣领,bī问他怎么回事?迦柯力挥着王杖命令他说明怎么回事。柯力额软硬兼施,苦苦哀求“你就告诉柯叔叔这是怎么回事吧?”
但是,摩罗诃只是沉默,不管是被哥哥用拳头bī问,还是被父亲以王权下令,又或是群臣相劝,他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在楼兰国所有的君臣费尽心力,不能让二王子开口说一个字之后,摩罗尼就没有再看他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反而是一向修养好的陈聿修,看他至此依旧漠然的容颜,恨不得扑上去,和他舍命一搏。不管胥飞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他毕竟亲眼看到摩罗诃的剑从后方刺进摩耶娜的身体,刺得那么深那么狠,让人难以相信,那会是失手误伤,收手不及,或有任何其他的理由。
他不是她的哥哥吗?兄长不是应该保护自己的妹妹吗?为什么,有人可以狠心至此,辣手至此。
不等他愤怒bào发,迦柯力已经一巴掌重重打在摩罗诃脸上:“畜牲,看到你的妹妹这个样子,你也没有话说吗?”
摩罗诃的脸被打得重重一偏,五个指印迅速浮了起来,但他却连眼神都没有跳动一下。
迦诃力气急败坏,也不多想,抓着自己的王杖对着摩罗诃的头,狠狠砸下去。
四周发出一阵惊呼,王杖的顶部镶的可是最坚硬的huáng金,被这样狠狠砸在头上,人还有命在吗?
但是迦诃力气急攻心,没有多想,别的人也是意想不到,拦阻不及。
摩罗诃冷冷望着huáng金的权杖当头打来,银色的眼眸中异样的狠色一闪而过,却依然不言不动,不退不避。
仿佛是一道旋风急袭而至,那本来守在摩耶娜chuáng头的摩罗尼以几乎超出人类极限的速度扑了过来,伸手一格。
因为相距太远,他扑的速度太快,来不及聚力,这一格也只是把权杖格得一偏,擦着摩罗诃额头打过去。摩罗诃额上立时血流如注。鲜红的血,从那绝世美丽的男子额上流下,令人倍觉触目惊心。
偏偏摩罗诃从头到尾,连眼也没有眨一下,脸色淡漠得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迦柯力还觉不解气,待要再打,已被摩罗尼抱住了手:“父王,你这样,会打死他的。”
柯力额也在后方,按着迦柯力的肩头:“陛下息怒。”
“这种畜牲打死算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什么也不说,难道真象胥飞王子说的那么卑鄙无耻,所以才无话可说吗?”迦柯力挣扎着想要甩开儿子的拦阻。
摩罗尼死死抱着不放,抬起头,愤恨地瞪了摩罗诃一眼:“你还不走?”
柯力额也大声喊:“殿下,汉人也说,小杖受,大杖走,你还呆着gān什么?”
摩罗诃也不迟疑,转身便去。
迦柯力大叫:“拦住他。”
没有人动弹,所有人都象忽然聋了一样,低着头,不说话。国王陛下一时气迷了心,要打自家的儿子,谁要笨得真听话的去拦去打,等伟大的陛下气消了,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当臣下的。
迦柯力气怒jiāo加:“柯力额,你不是看着摩耶娜长大的吗?还拦我gān什么?”
柯力额苦笑一声:“我也是看着摩罗诃长大的,陛下,我不能看着你打死他。”
迦柯力不好对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几十年如一日守护王室,名为君臣,实为兄弟好友的人发作,只得去瞪摩罗尼:“你不是最疼摩耶娜吗,为什么也要拦我。”
摩罗尼脸色苍白,一语不发,只是双臂仍如铁铸一般,死死圈住自己bào怒的父亲。
是啊,他比任何人都疼爱摩耶娜,但是,摩罗诃仍然是他的弟弟,他可以气急攻心一拳打过去,可以不理不睬不看他,却不可能眼看那沉重的王杖对着弟弟的头颅击下却视如不见。
他转头遥望门外那无情远去的背影。
他了解他的弟弟,他不可能象胥飞说的那样做出那种事,但是,他在最后关头,绝对舍弃了摩耶娜,而选择了保护他自己。
摩罗诃,为什么你始终不为自己辩白一句,只要你肯说,我一定相信你,为什么你总是这样面无表情地看他人悲欢喜乐。为什么,在听到摩耶娜在晕迷中一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