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缓不过来。
她靠在窗台上,漆黑长发摩擦着米白色窗帘,流苏扫到她的脸上,她似乎有些痒,哈哈大笑起来,面颊滚烫。
明循抿了一下唇,似乎在屈尊降贵地回味这酒的口感。
宋迦南说:“你先走吧。聚会快要开始了吧。我有点头晕,先缓一下,一会儿就走。你保重。”
明循点点头,也不多言,抓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离开。
宋迦南其实还有话想对他说,还想问他一些什么,但是话语被精简,缩减再缩减也不过是一句前程似海。
可是明循就是那种注定前程似海的人。
所以她就觉得自己的这句话多余又可笑。
书房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房间里整面整面的胡桃木书架的气息很好闻,还有残留的一点红酒的味道。
甚至,还有一点隐秘的男人身上的味道。
清冽,千回百转,却带着攻击性。后调温柔到让人落泪。
宋迦南窝在窗台上,有些晕乎乎地睡过去,她还似乎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明循还是那个莽撞的满肚子坏水总是想要趁她不注意亲她的明循。
他的眼睛发红,眉头极为纠结地拧在一起,似乎被巨大的矛盾所包裹。
她摸摸他的眉头,细嫩指尖摸过他的眼尾。
带有怜惜。
她意识到,又惊又慌,立刻收回手。
明循低头,吻住她。
令人窒息的长吻过后,他温柔地啄吻她的唇角。
她照例脸蛋通红,“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
明循低声笑,她的脸微微发烫,“我问了,我问,可爱的耍小脾气的希望我去哄的宋小姐,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宋迦南把手抵在他的胸口,“可是我没有同意。”
明循再次笑出来,“不,你的眼睛告诉我,可以,你现在就可以亲我。我照做了。”
说得好像是个十分乖巧的孩子。
宋迦南被冷风吹得酒醒,浑身凉透地靠在窗台上,狠狠地唾弃了自己的梦境,终于回家。
她没有回头看这座别墅,她知道她永远不会来了。
这座别墅也将空下来。
人生一场大梦。
11月过去,就是冬天了。
她算着日子过,冬天过去是春,春之后是难捱的夏天,夏之后是她喜欢的秋天。之后,又是冬。
四季轮回,哪管人世。
江南的冬天难捱,她又不喜欢开暖空调,夜里常常冻得膝盖疼。
她终于被祖国的han冷驯服,乖乖地穿上了极厚的连裤袜。
丢丢是只爱撒娇的猫,到了冬天,它也不动弹了,成天吃吃睡睡,要不就是撒娇。宋迦南冬天抱着它,就像抱着一个小火炉。她因此更加喜欢它了。
冬天里软洋洋的东西都让人喜欢。
可是之后的一天,她忘记锁窗户,它就从窗户跑掉。她找了一个礼拜,却没有任何消息。它也没有回来。
宋迦南有些疑惑,冬日里的暖气和美食难道抵不过外界的诱惑?
最终却释然。
她没有再接家教工作,只是偶尔会接商务会谈的翻译工作。
钱是一次性结清,算是快钱,她进入冬季以后欲望变得更加淡薄,身上穿的衣服越厚,物欲就越薄。
她没购置过新衣和新的化妆品了,日子过得稀松平常,小插曲也有一点点,那就是商务会谈上她接收到太多人明里暗里的表示,想要收她做新欢。
宋迦南早就学会得体地拒绝。
她很幸运,遇到的成功人士自然有成功人士的风度,从来没有强迫。
小年也很快到了,街道上张灯结彩,商店也开始打折。公寓门口开始挂上两只半旧的大红灯笼,宋迦南看过去,就好像冬夜里黑黢黢的眼睛,可是好温柔啊。那种热烈又带着温情的红。
晚上和陆云一起吃了个饭,两个在这座城市没有血脉牵绊的女人几番推杯换盏,已然半醉。
陆云喝得很多,估计喝掉了一整瓶的葡萄酒,她喝下去的液体全变成了泪腺分泌出来的□□,她在笑又似乎在哭:“我28岁,觉得自己依然是根浮萍。”
“谁特么想要过这种生活呢?今日陆总,明日王总,前天遇到的还是青葱少年,后天就是脑满肠肥的糟老头。”
她又有些近乎咄咄逼人地问宋迦南,“南南,你呢?你既没有爱情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