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这么一大段话,只注意到了一点:南信满有在思考自己的苦楚。虽然她年纪小,但是她都懂的……
如若她软弱,那她就会被轻看。可如果她事事出头,那么必然招来许多仇恨。
所以,这才哭了起来。不为自己,却为了身不由己、以及自己的摘录灵对她的关心。
南信满只看着楼笙迅速地跑开了,但没离开训练场。他跟过去,才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正藏匿于一根木桩之后,哭得满脸是泪。
不知该说什么,南信满还以为是自己太过于凶狠了,也是……他说到底只是个协助她修仙的灵物罢了,他又如何能这样指责这个孩子。更何况楼笙是公主。无论是谁,几岁的时候又能做什么呢?
南信满忽然想起自己的过去,在无尽的黑暗和无人陪伴之中的混沌日子,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楼笙,我只是想和你共同进步……”
他没有叫月楼笙停止哭泣,反倒觉得哭一哭是好事情。待到楼笙哭够了,他在一旁已经将剑擦亮。
“信满……你在擦剑吗?”没一会儿,楼笙就跑过来,和他靠在一起。
“嗯……”他心里一软,只觉得小孩子哭的时间可真长。
这会儿楼笙刚刚哭好,内心舒畅了不少,正暗示信满教自己练剑。
楼笙见南信满并不睬她,就继续问:“信满,你的剑术好吗?”之后又问:“信满,你有没有有想过试试其他武器呢?”
南信满还真的认真去想了,他以为楼笙是在选择武器上有什么难题了,且没注意到楼笙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细想过,以前想试试软鞭,可是软鞭杀伤力过小,不适合我当时的处境。其实我弓箭课是学得最好的,只是弓若是损坏了,那单靠箭,根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再加上箭篓过于重了,不方便携带。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剑。”南信满不知这样的回答算不算是详细,便看向楼笙。
楼笙仰着头望着坐在木桩子上高谈阔论的南信满,似乎一脸的尴尬。
“怎么了?”仔细思考,他也没觉得自己的话哪里欠妥。
楼笙长长叹了口气,却也心里舒服不少……原本的担忧,已经成了:信满怎么这么不开窍啊……
“信满,你可以教我了,这下我一定尽全力。”她以后再跟南信满说话绕弯子,她就不是人。
不过她本就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楼笙脸上已经是大晴天了。
南信满木讷地站在楼笙的面前,只觉得自己似乎低了地位:“那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兄长?”
“什么?可是你是我的斋录灵啊?你是我的!这一听就是从属关系啊……”
楼笙的声音清脆,这句话说出口,就像是在宣誓着什么。
南信满看了看楼笙日益圆润的脸上,那平日里闪耀着别样光芒的眼睛此刻是好看的月牙色。
又是一阵风吹过去,楼笙脸上的碎发随着风飘动着。她看向远方,不知在看什么。
南信满走到她身边,也忘远处看去,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笑意。
二
新妖王处理政务繁忙,极少会到后宫,就不用说是看他的孩子们了。狸棘倒是无视规矩直接连人带仆从,直接搬到了妖王的书阁里,闹得月族不少大臣都说这妖后与妖王夜夜笙歌,妖族王室已经丝毫不将妖族的未来放在眼里。
楼笙听说这事儿,只是哼哼:“狐媚子……这种低贱的妖怎能配得上我妖族王后的位置?”
彼时,是楼笙十岁的生日。几年的春秋过去,楼笙见妖王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嫌多。可是对比起来,那狸棘却能日日与妖王厮混在一起。
“狐族是高贵的种族……狸棘不过是个花妖。”南信满也不喜当今的妖后:“可是楼笙,并不是生在不好的种族的妖,就是低等的。”
几年过去了,南信满丝毫没有长进。
若不是楼笙顾及着自己的形象,此刻就是一个白眼上去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从不种族歧视,只是恨狸棘这个人罢了?”楼笙似乎有些生气。
南信满还是担心楼笙祸从口出:“楼笙,这种话,你还是少说,更不能与旁人说……若是有心之人听了去……”
只是话未出口,楼笙已经转身离去。
又是那个木桩子,又是女孩子哭出来的声音……
南信满还是那个黑衣少年,今年也是如此,他皱了皱眉,长叹了口气。